“诺!”
锦衣卫的大动静,闹得明月楼鸡飞狗跳。
恩客们怨声载道,姑娘们粉脸煞白,那老鸨更是战战兢兢地跪在陆翀面前。
“陆大人,我们都是老老实实的普通人,哪能经得住您这般雷厉风行的手段,这可让我的生意……”
陆翀半眯的眼眸,倏地睁开。
手中的陌刀顺着老鸨的头顶飞过,最终停留在柳遗直刚打开的门板上,距离她的耳侧只有半指的距离。
此时的柳遗直,只穿着月白色的中衣,头发被他凌乱地披撒在后背,一双桃花眼醉眼迷离。
他伸出手弹了弹刀刃。
看到那刀刃上的鲜血,细着的眼缝儿闪过些许幽冷的光芒,说话特别的冲。
“陆翀,你这是想杀了我?”
陆翀笑着走过去,左手拔出门板上的陌刀,轻轻松松地插到腰间,自顾自地朝着房内走去。
宋词看到来人,小脸煞白。
一把扯起锦被,盖住自己白皙水嫩的身体,小身子一个劲地往榻角缩,眼里充满了害怕。
看到柳遗直跟着走进来,更是泪眼迷离地朝着他哭喊,小模样说不尽的委屈。
“五爷……他看了奴家的身子……”
柳遗直哪能受得了美人落泪,慌忙走过去将人揽在怀中,冷眼看着陆翀。
“陆翀,你吓到五爷的美人了!”
陆翀不咸不淡地轻‘哦’了一声。
一双眼睛继续在屋内搜索着,却发现除了满地凌乱的衣衫,不见任何线索。
这间房,是锦衣卫唯一没有搜索过的!
他最终,将目光落在了宋词的床榻上,一步一步地靠近,想要伸手揭开她的被子。
柳遗直一把捏住他的手腕,懒散不羁的双眸,跳着莫名的冷意,声音却尤为平静。
“陆指挥使,你越界了!”
“本官奉旨捉拿乱臣贼子,越了谁的界?”陆翀的陌刀,点了点柳遗直的手腕,“难道,是柳家的界线?”
“看来,陆指挥使的嘴比刀更快!”
“和柳五爷唠嗑,自然不能充当哑巴!”
听着他阴阳怪气的话,柳遗直抿唇轻哼,抬手指了指房间,声音略带戏谑。
“若是搜不到你要的东西,陆指挥使又当如何?”
“五爷今夜的花销,陆某负责!”
“呵,我还看不上你那三瓜俩枣。”柳遗直径直站起来,眸光如电地盯着陆翀,“我要你永远滚出我的视线。”
陆翀掀被子的手蓦然一顿。
他刚准备更进一步,外面忽地传来急促的打闹声,冷冰冰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这便是建炎帝养的鹰犬?瞧着都是一群软蛋,又如何能让旻朝复兴?”
陆翀操起手中的刀,像闪电似的追了出去,紧接着便是刀剑相碰的声音,还有对方那骂骂咧咧的讽刺。
“呵呵,用君子门的武功对待君子门的门主,你这大逆不道的叛徒。”
“雾姬的眼睛是不是瞎啊!千挑万选,怎么就选中了你这么个杂种?”
“吆,你那是什么眼神?想杀了你爷爷?也不看一看你如今这狗模样!”
柳遗直听到怒骂声,麻溜地朝着门口移去。
他倒是想要瞧一瞧,这位被江湖崇拜,被朝廷通缉的牛人,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而宋词,先是看了一眼露着缝隙的床板。
然后慌忙扯下褪到半腰的夜行衣,连着那套斗篷扔进火盆,跌跌撞撞地奔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