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继续做梦吧!梦里什么都有。”
听到他异想天开的想法,脚踏实地的陆翀忍不住提了建议,甚至还好心地指了指他的唇角。
“毕竟,坐着都能流哈喇子的人,也算是首屈一指了。”
裴炫慌忙擦了擦唇角,感觉到那股别扭的触感,双手狠狠蜷缩在一起。
白天的时候,他就不应该去明月楼看美人,以至于坐着都能梦到那群小妖精。
想到美人们那含情脉脉的眼神,他眼神灼热地望向陆翀。
“哥,你再借给我二百两白银呗,我觉得自己碰到了相守一生的女人。”
“哦……明月楼的宋词吗?”
“你……你怎么知道?”
裴炫满是愕然地望着陆翀,倏地瘪嘴沉默。
那群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孬货,他们自己舍不得花钱钻女人的闺房,倒是一个劲给他穿小鞋。
——他娘的,简直不为人子!
“那宋词裙下之臣无数,你那二百两纹银砸不起一丝水花,还是换一个相守一生的人吧!”
“啊……那小蛮腰也不错!”
“她是柳家三爷养着的金丝雀,你那二百两纹银或许都无法博美人一笑。”
“盈盈也挺好。”
“……裴炫啊!你这已经不是动心,只是春天到了而已!”
最终,裴炫还是没能从陆翀手中借走银两。
而被他念念不忘的宋词,此时倒是一改往日冰冷孤傲的做派,眉眼温和地望着姜行程。
“门主的棋艺倒是愈发炉火纯青了!”
姜行程淡淡地抬了抬眉眼,既没有面对姜载育时的张狂不羁,又没有面对虞嫤时的委屈淳朴。
此时的他,就像是幽深的暗夜,瞧不出丁点情绪。
只是,坐在他对面的宋词却像是习以为常,倒是没有任何的诧异,反而重新开始摆放棋子。
“听说,门主的棋艺是跟圣女学的。”
“嗯!”
“那么,门主今天之所以留宿在我的房中,也是因为圣女的缘故?”
“是!”
他不方便以青儒的身份出现,只能以姜行程的身份出现在明月口,极其凑巧地与其合奏一曲。
——这才换来了留宿的机会。
“我其实一直好奇,她到底有什么好?不管我的父亲也罢,你也好,都愿意为了她付出所有。”
她随着她的母亲长大,幼时鲜少见到父亲。
就算是好不容见面,他也总会因为另一个女孩,将她无情地抛在脑后。
她曾无数次学那个女孩的姿态,模仿她的气质,想要让自己变得和她一模一样。
可是,还不等她彻底长大,她的父亲便走了!
见姜行程不说话,宋词忽然扔掉了手中的棋子,明亮的双眼死死盯着他。
“你为她付出再多又如何?她永远都只是将你当作徒弟,而不是托付终生的男人。”
她沙哑的声音中夹杂着少许的疯狂,那双清冷的眼眸亦是布满了嘲讽。
姜行程默默地捡起棋子,那憨厚淳朴的双眸像是暗夜,咧开的唇角宛若利刃。
“她不爱我又如何?我爱她便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