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几年前的崖山之变后,锦衣卫从未有过这样的死亡。
“你先撤!”
虞嫤与姜行程分别对上的是陆翀和裴炫,裴炫虽不是姜行程的对手,却也能牵制他。
“杀不死再说。”
他觉得自己还没有用全力,所以甩开裴炫的纠缠后并未听话撤离,而是朝着陆翀靠近。
那滔天的杀意,似乎带着他多年的怨气。
虞嫤也没有时间多言,只能拿着剑柄朝着陆翀杀过去,两个人对一个,战斗风向瞬间有了转变。
裴炫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湿漉漉的手掌贴着湿漉漉的额头,此时只想骂娘。
他从苦寒的北疆,赶到这姹紫嫣红之地,是准备享清福的,可他现如今过得是什么日子?
——不是杀人,便是在杀人的路上。
只是不管心里如何叫苦不迭,他还是不得不提着自己手中的刀,朝着姜行程砍去。
今天,必须得让君子门缺胳膊断腿,否则无法交代!
眼看情况越来越危机,虞嫤斜眸看了姜行程一眼,更是甩出针雨射向裴炫。
“快走!”
“我……”
“你想我们所有人,都死在这里?”
虞嫤眸色带戾,姜行程亦是神色微滞,最终还是在众人的回护下杀出了重围。
看着姜行程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之中,君子门众人靠拢在虞嫤身侧,眸中带着视死如归之心。
“陆翀,怎么感觉不对劲。”
裴炫的身上虽然被射了几针,却都不是致命的位置,所以倒也没有折损多少战力。
然而,让他狐疑的是君子门众人的选择。
他们居然选择让青儒逃出生天,而是留下小主子决一死战,怎么瞧着都有问题。
陆翀的眉头也紧绷起来。
他确实没有想到,君子门想要守护的居然是青儒,而非越千辞,这位君子门门主到底是何身份?
“追!”
只是他刚踏出脚步便被虞嫤死死挡住,那把染血的缠绵剑,隔空指着他的喉咙。
不发一言,态度却已不言而喻。
陆翀紧了紧手中的剑,望向她的目光虽然平静,可任谁都能瞧出他眸中的杀意。
“辞儿,你真的想死不成?”
对于他的威胁,虞嫤嗤之以鼻,自己又不是没有死过?他倒是杞人忧天了。
“再死一次又何妨?”
雨水顺着她的面具一点点下滑,清冷的声线中夹杂着淡淡的嘲讽。
“况且,你已经不是第一次说这话,我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回答。”
她的剑锋朝着陆翀刺去时,陆翀几个闪身后退,然后瞥眸看向裴炫。
“你拦着,我去追人!”
陆翀叮嘱了一句,便朝着姜行程离开的方向追去,虞嫤想要阻挡却被裴炫挡住了去路。
“圣女,你的对手是我。”
“你若是再阻拦,会死!”
锦衣卫被陆翀带走了一半,裴炫的战力比起陆翀来说,略显不足。
——所以,她若是拼着一死,有很大的机会反杀!
听着她那斩钉截铁的声音,裴炫满脸怅然,相比较而言,他更愿意去追杀君子门门主。
毕竟,杀了那人陆翀不会揍自己。
他其实知道陆翀的用意,只需要将她拦住便好,所以也没必要拼死拼活的。
所以,瞬间收敛了脸上的杀气。
此时的他,顶着憨实淳朴的圆脑袋,就像是悲天悯人的高僧,开始对她循循善诱,
“圣女,君子门已经七零八碎,何不让它彻底消失在朝廷的眼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