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嫤突兀的声音似的他眉头紧拧,回头时眸色夹杂了浓浓的不耐烦。
“你知道的倒是不少,看来柳遗直待你不错。”
虞嫤抵达清河府的时候,便曾让人暗中放出消息,真正的越千辞还活着。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越皇室的密探就算是蠢猪,应该也嗅到了些许蛛丝马迹。
所以,她并不在意虞嫤的身份暴露。
“不多不少,恰好听说了宣武门的事情。”
柳遗直之所以偏向安王,不就是因为越千琅和越千山都和他有仇?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最后登基的居然是蜀王越千山。
“我其实一直很好奇,最后登基的怎么会是你?”
按理说他是建炎帝最看好的人,应该参与了当初的计划,可最后为何偏偏活了下来?
而死的却是那位被世家寄予厚望,却被建炎帝不慎看重的安王?
“有时候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实的,耳朵听到的也未必是真实的。”
“外面的人都说朕阴险狡诈,你觉得朕是那样的人吗?”
“呵,打小就欠揍的坏胚子。”
“啧,在你心目中除了越千琅,谁还能入你的眼?你为了他,揍朕的次数还少?”
越千山的风评素来不好,恶劣的性格让人退避三舍,虞嫤小的时候自然也不愿意搭理他。
所以,两个人唯一的回忆便是干架。
“越千河为什么会死?”
“那你就因该去问朕的好父皇,明明一直支持朕,为何最后却想要将皇位交给越千河。”
“……他选定的人是越千河?”
虞嫤眸中闪过怪异,心头萦绕的那股怪异终于有了答案。
——帝王怎么会将自己真实的喜恶展示给世人呢?越千山从始至终都是棋子。
“是啊!他一直觉得越千河有中兴之相,真是可笑至极……一个整天只想着上阵杀敌的莽夫,如何有中兴之相?”
越千山的眸子闪烁着毫不掩饰的疯狂,他才是命定的中兴之主,其他人不过都是土鸡瓦狗罢了。
“他对朕不慈,朕何须对他尽孝?”
虞嫤瞧着他病态的笑容,眼睛忍不住抽了抽,他看上去比小时候更疯癫了。
让这样的狂徒执掌旻朝山河,着本就颓废的江山,恐怕败得更快。
——也怪不得,建炎帝最终会选择越千河。
“阿姊,朕听杨明昭说你要见我?”
“你如何拉拢的杨明昭?”
虞嫤虽然只见过杨明昭一次,却瞧得出他不是一个容易被拉拢的人,他居然能使得他改变阵营?
要知道,杨明昭当初代表的可是安王一系。
“要怪,就要怪朕的父皇太会做戏,让杨明昭这个投机者认为,朕才是天命所归。”
“所以,朕便利用这一点,让他暗中接触越千河那傻子,谁料到他居然将其当作自己的智囊。”
“阿姊,你可知道朕每次看到他对杨明昭尊敬无比时,内心是多么的欢乐?”
单单听他那卖弄的口吻。
虞嫤便知道,他将此事当成了人生的里程牌,时不时便要拿出来炫耀一下。
建炎帝或许只是想要培养一个诱饵,却没有想到最终被诱饵反噬,如今整个旻朝也变得风雨飘摇。
她薄唇微抿,也不想再听他回忆过去,而是看向了人头涌动的承天门。
“既然见到了,那我们便谈一谈合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