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年岁相等的公子不少，姜巡抚觉得柳承荫是你当初送到柳家的皇子吗？”
“……这……”
“姜巡抚，本殿希望你能据实以告。”
虞嫤强硬的口吻在乾坤殿内炸开，她幽冷的眸光中夹杂着浓浓的嘲讽。
“你的回答，只需要对得起你自己的良心便好。”
“公主殿下曾在柳家盘踞多日，您觉得二公子不是皇子，那么谁才是皇子？”
归京途中，姜载育已经从柳元甫口中得知，越千辞曾以虞嫤的身份出现在柳家。
她蛰伏在柳家，应该也是为了寻找皇子。
“柳家年纪相仿的子弟当中，谁都有可能！相比较柳承荫，本殿倒是更加倾向柳承祖。”
虞嫤说这话的时候也很憋屈。
她若不是担心直接惹恼了柳家，导致旻朝彻底奔溃，她需要在这里斟酌用词？
一早便将柳家的狼子野心写成折子戏了。
想到这里，她修长的指甲像是快要焊进掌心似的，是不是和柳遗直相处的时间太久，无意间居然沾染了他的毛病。
虞嫤的话使得朝臣哗然，柳元甫那双耷拉的眼眸迅速下垂，迸发出强烈的杀意。
距离他最近的姜载育看的真切，虞嫤更是似笑非笑地瞥向柳元甫，眸中带着浅笑。
“柳首辅似乎并不满意本殿的说辞。”
柳元甫斜着眼眸瞥了虞嫤一眼，别说柳承祖不可能现身，就算柳承祖今日出现在乾坤殿，也不过是死的更快一些罢了。
她如今的巧言令色，并不能阻挡自己的目的。
“公主倒是好心思，老臣那三孙儿在柳家惊变之时便失去了踪影，您如今却觉得他是皇子。”
“难道，你还能让他上殿对证不成？”
柳元甫知道，虞嫤好不容易将柳承祖送出围杀圈，短时间内不会让人现身。
所以，他今日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他说着偏头看向了姜载育，眸中带着浓浓的警告，他不远万里将人带回明京，就是为了让他作证。
可是说了半老天，他似乎没有给出最有力的证明。
看似每一句话都在维护他，甚至顺着他计划的方向前行，可却言之无物，经不起推敲。
他确实需要姜载育的助力，却也不是非他不可。
他若是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耍花招，那么他便能告诉姜家，柳家为何招惹不得。
姜载育与柳元甫常有往来，所以和你清楚他的秉性，倒也不敢出工不出力。
“真皇子的右腰有三颗梅花痣。”他说着上前一步，解开了柳承荫的衣带，“大家请看。”
当众人看到柳承荫身上的梅花痣时，表情特别丰富，最终将目光落在越千山身上。
他们知道，虽然帝王的诏令无法走出乾坤殿，可若是没有他的点头，柳承荫想要恢复身份也不大容易。
其实，他们内心比较相信姜载育的说辞。
可让他们感觉到不解的是，公主殿下似乎并不承认柳承荫的身份。
这里面到底存着什么样的猫腻？
“皇室血脉兹事体大，朕的堂姊与其血脉相连，姜巡抚又是皇伯父的信臣。”
“如今，你们各执一词，朕也特别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