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亲王好似并不相信这样的说辞,挥起了马缰绳,一边疾驰一边给他留下一句话。
“本王相信自己的价值。”
眼瞅着人已经跑得没了踪影,可柳遗直却并不着急,反而慢条斯理地嘟囔了一句。
“自信的人死得更快。”
虞嫤回到明京时,整个明京已经彻底失控,到处都有人在讨论隆武帝的死,甚至连建炎帝也被拉了出来。
“既然时中毒而亡,接替皇位的建炎帝怎么会不知道?”
“不知道?你是傻子吧!他那个时候就算知道,也只能装作不知道。”
“况且,他不是一早便与世家关系颇好吗?指不定一早,便知道此事了。”
“看来,要变天喽!”
“这个世道,真他娘的操蛋,还不如早早乱了,早死早投胎,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呵呵,下辈子指不定会变成待宰的猪,你也愿意?”
旁边的人忍不住调笑他,而那人则冷哼了一声,声音带着莫名的颓废。
“如今的我们,与待宰的猪羊又有何不同?北虏,西羌,西南的土族,盗匪……甚至是皇室与世家,哪一个不是顶顶的黑?”
虞嫤听着他们的话,双手紧紧蜷缩在一起。
她其实理解世人的的离心离德,他们想要的不过是安稳的世道,可皇室却无法给予他们安宁。
从这一点看来,越皇室确实不应该坐在这个位置上。
虞嫤从承天门进去时,整个皇宫都庄严肃穆了不少,看着那些来去匆匆的羽林卫,她的眉头隆得更高。
“出什么事了?”
“殿下,这是陛下安排得。”
路过的羽林卫磕磕绊绊地回应了一句,瞧着她急匆匆地走远,这才抹了抹额头的汗水。
这个世道,真时要乱了。
他们虽然在宫中值守,却也知晓外面的流言蜚语,若是传言是真的,那么皇室难道能咽得下这口恶气?
届时,旻朝不知道能乱成什么样!
要知道,柳家恐怕正等着皇室发难呢!到时候,柳家险些被灭族得丑才能彻底清算。
他们都是皇宫里的人精,自然知晓两家的仇怨。
然而他们羽林卫的身份,注定要成为皇家的殉葬者,没有任何退缩的可能。
除非,选择背叛。
虞嫤不知羽林卫们心中所想,着急慌忙地推开御书房的门,却发现越千山正和姜行程对饮。
“你……你们……”
她是真的傻了眼,两个本该陌生的路人,怎么会有一种相交莫逆的感觉?
而且,姜行程什么时候和越千山认识的?
“公主殿下。”
姜行程忙忙起身朝着她行礼,倒也没有自爆身份的想法,而虞嫤虽然奇怪却也没有搭理他,而是径直走向了越千山。
“外面的事情已经变得不可控制了。”
“朕知道。”
“你既然知道,还有时间在这里浪费时间?你难道没有看到,羽林卫都开始准备了?”
“朕也在准备。”
越千山摊了摊自己的手,眼神既真诚又笃定,倒是让虞嫤变得越来愈迷茫。
他在准备什么?准备好吃好喝,给自己攒祭品吗?
“堂姊,朕在准备如何才能正大光明地杀了柳元甫,彻底结束这场纷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