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另一位曾备受瞩目的人开口了,克劳斯褪去了憨厚与和善,便透出了那股子与生俱来的狠劲,他握了握拳头,哼笑一声:“既然所有人的能力都解封了,那怎么做,不用再说了吧。”
谷弃解封的信徒从本质上就是鬼物,他们袍子下腐朽空荡的身体可以像雾一样崩解再重组,所以,在祭坛里冷静了一会儿,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后,他们已经没有那么害怕外面围着的鬼物了。
打不了打一架,生死还未可知呢。
骨子里的疯狂污染着这些本就穷凶极恶的人,他们把目光投向了祭坛大门,某一刻,一个信徒脱离了这个集体,以独行者的气势推开了门。
这是一个信号,越来越多的信徒脱离了束缚着自己的群体,朝着曾经的自己奔赴而去。
“安贝尔,我们各凭本事。”祭坛里的信徒越来越少,但鲁本还没有走,他对圣女大人露出一个残忍的笑,“谁能找到罗伊,谁就任意处置他,你说呢?”
“我赞同。”安贝尔淡淡地应道。
她已经能预想到接下来的地下之城会是什么情况了。
厉鬼横行,他们这些信徒与厉鬼必有冲突,但在和厉鬼战斗的同时,他们也会把躲在城中的骗子揪出来。
唯一要小心的就是,鲁本若是一直没有错,就说明罗伊和怨灵们确实可以和平共处,他或许会躲在怨灵们庇佑下。
不过没关系,总会找到的,等到罗伊被揪出来,哪怕是拼上性命,她也会先让罗伊付出应有的代价。
其实更麻烦的是另一个异类,她已经问过了,没有人见过除了罗伊以外的另一个异类,那是个自始至终都隐藏起来的偷渡者!
在漆黑一片的角落里,还有另一个人没有离开,默默将所有的对话都收入耳中。
江孑冷抱着他的毛绒兔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的兔子抱起来没有之前舒服了,因为兔毛上染上了很多血液,黏糊糊的,沾了他满手。
要混战了啊。
少年在鲁本和安贝尔无话可说之时转身离去,顺着被别人打开的大门,默默走出了祭坛。
围在祭坛周围的鬼怪被走出来的信徒们吸引走了,在信徒们有意识的操控下,趋于分散,这样一来,就不会给这些鬼怪蜂拥而上的飞快杀人的机会。
这倒是方便了江孑冷,毕竟他的特权可没有多明显,顶多是虞幸留在他体内的诅咒能让鬼怪们稍稍忌惮一些罢了。
这些信徒更愿意独行,留给他的操作空间就更大,算是个好消息。
江孑冷眨眨眼。
如果这是一盘棋,他又得做其中的操盘手了……但将军的那一步棋,还得由此时不见人影的虞幸或喻封沉解来下。
……
接引区的木桶里,一向温热的水冷却成了冰凉的物质。
外界众多信徒正在找的主角之一正哼着怪诞的小调子,就着冷水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长袍,不急不缓。
“死一个小傀儡,鬼沉树不开心~死两个小傀儡,鬼沉树不开心~”
毫无章法的调子听起来没有任何意义,虞幸却无意识哼得正欢。
“死多少小傀儡,鬼沉树才会害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