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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在你家床头柜上，看到了一个小小的镜框，里面是你跟一个小女生的合照，我想问问，你认识那个女孩子么？她叫什么名字？”郝佳佳小心翼翼的问。
那个镜框里，是万鹿小时候的样子。然而照片拍的有些年代，而且照片似乎曾经受过潮湿，有些模糊了，郝佳佳并不能肯定。
然而下一刻艾米就炸毛了，她把香烟直接踩在了地上：“干嘛啦，我跟我堂妹的合照你也要问么，你是对我好奇，还是觉得我整个人都不是好东西，拐弯抹角的来试探我？”
“我只是想问问，她同我小时候认识的朋友很像！如果真的是她，或许我们小时候还在一起玩过呢。”郝佳佳解释。
然而艾米并没有因为解释而缓解，相反她更加生气，甚至有一种被侮辱到了的感觉：“我出身不好，跟我认识的人也没有那么高贵，你不会认识的！”
她一提包就往前走，然而走了两步，她又停住了脚，回头，像是解释一样。
“我原名叫做李美娟，她是我堂姐，当然也姓李，有什么问题么？”
原来是姓李啊，郝佳佳有一瞬的失望 ，“不好意思，我还以为她是姓万的。”她喃喃自语。
“神经病！”艾米提着包，头也不回的快步走开了。
郝佳佳叹了一口气，有些蔫蔫的，所有跟万鹿有关的线索好像最后都变成一场空，然而，她却不知道，提着包的艾米，却惊得脸上的血色一下子就褪去，艾米的肩膀都僵直了，木木的走了几步以后，像是逃一样，艾米从尚雅的公司门口发足狂奔了起来。
郝佳佳走了两步，又回头看着艾米落荒而逃的背影，对她应激的反应有些奇怪，但是很快便想通了，艾米一定非常不喜欢这里，也非常不喜欢自己，她就算连一刻同自己相处都不愿意，算了吧，既然没有什么关联，就不要再打扰她了。
旧年的最后一天，就要跨年元旦，街道上已经有了新年的氛围，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的喜庆，孩童们被家长带着去购买新衣，郝佳佳呆呆的站在路边，有些茫然，好像她混乱的记忆里，不管是郝佳佳还是万鹿，都没有过一个快乐的新年。
郝佳佳的父母是积极要求上进的双教师，母亲为了升职还申请了支教，连过年都不曾回来，父亲更加夸张了，新年的时候，经常会去做着让所有人都称赞的好事，比如说，帮助留守儿童过新年啦，跟随单位的领导一起去下乡慰问乡下失学儿童啦，公益的事情做的很多，唯独忘记了家里还有个同样年幼的儿童。
郝佳佳就被锁在家里，有时候父亲母亲的同事会帮忙带一些他们临时起意买来的东西，也不是她喜欢的，是父母觉得可以敷衍过年的。
而万鹿的记忆就更加混乱了，她记得每年过节，自己的奶奶只会哭泣，家里会有人送来很多东西，但是奶奶一样也不会碰，她像是很悲伤一样，将东西堆在那里。
她和小伙伴一起垂涎桌上好吃的好玩的时候后，奶奶就会大声训斥：那是你阿母的命换来的，咱们不用。
每次这个时候，小伙伴就会同自己一样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