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重重叹息一声。
不过本来凝神观看画像的老人却是猛地转头，看向了门外的两道身影。
准确地说，是最前面的那一道人影。
“不肖弟子李逍遥，拜见恩师。”
李逍遥跪了下去。
老人青筋暴起，见得来人，第一时间却是飞奔而来，随后一巴掌抽在了他的脸上。
“不肖弟子，你还知道你有过错？”
老人质问道。
他打了一巴掌还不过瘾，很快又是拳打脚踢，李逍遥一动不动，默默忍受。
李易看着这对“师徒情深”，不由得眉头一皱。
“不动用半点灵气攻击，就连肉身力量也压制到了极致。看得出来，这位枯木春长老还是挺在意李逍遥的。”李易心中暗道。
毕竟这样打下去，打个十几年，怕也打不死人。
李易不动声色，索性当个木头人，继续看着这一切。
一刻钟后，老人最终收手。
老人看着李逍遥身上的淤青，怒火似乎消退了许多，问道：“为何不躲？”
“师父就算打死我，也是应该的。”李逍遥抬头，迎着老人的眼神，认真说道。
老人扬起手，“那我就打死你好了。”
画像在不远处的地上，随风飘荡，徐徐展开。
李逍遥看向画像中的女子，面色变得温柔，“依依。”
老人听到这个名字，看到了那随风摇曳的画像，扬起的大手有些颤抖，“乖女儿。”
昔日，李逍遥持剑斩天。
他受到了天罚不死，修为被废掉了。
但他的女友，枯依依，却是直接被灭杀。
不仅肉身覆灭，而且魂飞魄散。
仿若从这个世界上完全消失掉了一般。
“你今日来，要做什么？”老人手捧着画像，毫无形象地坐在了杂草丛生的地上。
他的宅院，已是多年没有收拾了。
自从枯依依陨落，枯木春也仿若是丢了半条命。
“为他而来。”李逍遥没有起身，伸手指向了李易。
此时的李易这才是找到机会躬身行礼，“晚辈李易，拜见枯长老。”
“我已经不收徒了。”枯木春回绝道。
他看得出来，李易的资质不错，但他已是提不起那个兴趣。
对于他而言，万事万物，都无趣。他之所以活着，只是那天算师留下的预言罢了。
“晚辈并无拜师之意。”李易开口道：“只是有一事不明，请您指点。”
枯木春同样摆手，“关我屁事，别问，我也不答。”
李易摸了摸鼻子，这位老人家看起来不太好打交道的样子。他很好奇，李逍遥之前所说的他的面子，究竟有没有用。
此时的李逍遥抬头，“师父，他的问题，你应该答。他要您做什么，您就要做什么。”
“逆子！”枯木春一听这话，本来压着的火再起，这时，已是拔剑抵在了李逍遥的脑袋上，“你真以为我不想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