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郁青说在这里请客她室友,秦晗吓了一跳,脱口而出:“那里好贵的!”
“感谢你室友这几年照顾你,应该稍微正式些。”
张郁青忽地笑了,抬手去揉秦晗的发顶,“小姑娘,不用给我省钱,钱够不够花这些事情,是我需要想的,你不用担心,以后也是。”
“可是......”
“记不记得你过18岁生日时,我怎么祝福你的?”
秦晗一时有些迷茫,她脑袋里装了大大小小的很多关于张郁青的事,在美国时只要闲着就会翻出来重新回忆品味一番。
只是他这么突然问到,秦晗有些卡壳,竟然想不起来18岁时他给过什么样的祝福。
“我希望你无忧无虑,跟我在一起更是,懂了么?”
秦晗想起来了。
那时候是她伸出手主动招张郁青要礼物,他随手拍了一下她的手掌,说,无忧无虑吧。
她还以为他是在敷衍。
原来是真心的祝福。
秦晗走了之后,张郁青坐在车里呆了一会儿。
他在琢磨,是不是该给小姑娘交个底儿,告诉她他现在已经有钱了。
免得小姑娘总想着为他省钱。
那时候秦晗的妈妈找上门,正是张郁青各方压力缠身的时候。
即便是那种状态下,他也觉得自己能给秦晗快乐,他能守护好自己喜欢的人。
可能是造化弄人吧,小姑娘偏偏在那天找来了。
他在不得已的情况下,说了让秦晗伤心的话。
后来很多个夜里,张郁青都梦见她的哭声,然后一身冷汗地惊醒。
这几年他挺拼的,也有钱了。
大富大贵锦衣玉食谈不上,但给小姑娘一个安稳的家他还是可以的。
车子里传来手机细微的震动声,张郁青顺着声音看过去,看见秦晗的手机。
玫瑰金色的手机落在副驾驶位的座椅里,随着震动声,手机屏幕上冒出几条未读信息。
小姑娘的手机没有密码,但张郁青也没准备看。
拿起手机想了想,还是决定给人送去。
师范大学他太熟悉了,虽然没拍过毕业照,但在操场的那一侧集合,又在哪几栋教学楼前面拍照,他都悉知。
张郁青锁了车门,拿着秦晗的手机往师大的校园里走。
这地方他好久没来了,有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有学生在校园里来来回回,今天照毕业照的院系大概是很多,不少穿着学士学位服的,从远处看去,黑压压的一片。
张郁青拿着秦晗的手机走到操场,一群同款学士学位服里,他一眼就看见秦晗。
小姑娘正在阳光下笑着和几个同学说话,还挎着一个女生的手臂。
看她那亲昵的样子,估计那位女同学就是她总念叨的“女版罗什锦”了。
有几个女生在张郁青身旁不远的地方,也是穿着学士学位服的,她们偷瞄着张郁青,悉悉索索了半天,最后一个齐刘海的女生被推出来。
女生摘下学士帽,理了理刘海儿,走到张郁青面前。
“您好?”
张郁青缓缓看过来,等着她继续说。
女孩指了指他的手机:“我、我方便要你一个联系方式吗?”
张郁青笑了笑,把手里的手机对着她一晃:“这个手机,是我女朋友的。”
秦晗拍完照,想要给张郁青打电话时才发现,手机没在身上。
她翻遍了包包里和衣服兜,也没找到手机。
正着急呢,面前多了一道人影。
秦晗抬眸,看见张郁青拿着她的手机,笑着问她:“找这个?”
“你怎么来啦!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
几个室友看见秦晗和张郁青,都凑过来。
谢盈大大咧咧:“我靠,这就是张郁青本人啊,也帅了,我刚才还觉得带我们排队的小学弟挺不错,现在一比,也是平平无奇了。”
说完她一捂嘴,缩着脖子往四周看了一圈,“我得小点声,别让人家听见。”
张郁青大大方方:“你们好,我是秦晗的男朋友,张郁青。”
迎来了室友们的一阵尖叫。
天气稍微有些热,秦晗脱掉学士服,张郁青动作自然地接过她的包和衣服。
秦晗的这几个室友性格都很好,哪怕秦晗去美国的两年,她们也常常在群里艾特秦晗,有时候还会寄越洋的包裹给她。
室友里秦晗年纪偏小,大家都叫她“小秦晗”。
张郁青的名字和相貌只有谢盈和孙子怡她们知道,有的室友没见过,
见张郁青对秦晗这么体贴,一个室友憨憨地说:“小秦晗这个男朋友不错,比之前那个好。”
“之前哪个?之前没有了吧?”谢盈茫然地问。
秦晗也很是纳闷,满眼无辜地去看张郁青。
那个室友非常义愤填膺:“提起这个我就生气,小秦晗多好的姑娘,品学兼优,长得又好看,之前那个狗男人给她欺负成啥样了?大一在寝室哭得那么惨!”
另一个不知内情的室友也很生气:“对!个狗逼!分手就对了!”
谢盈赶紧捂住这俩祖宗的嘴:“姐妹们,你们可积点扣的吧,你们口中的狗逼,一会儿还要请我们吃饭呢!”
趁着谢盈去给室友们科普秦晗的感情史,张郁青叫了秦晗一声。
被骂了也不见他生气,反而把手覆在秦晗发顶:“以后不会了。”
秦晗本来还很心虚,毕竟是被她的室友莫名其妙说成了狗。
但听见张郁青温柔的声音,她扬起头:“什么?”
“不会让你那么哭了。”
这顿饭吃得很融洽,谢盈趁着没人注意,拉住秦晗的手:“小秦晗,八卦个事情,张郁青怎么样?”
“他很好啊,温柔善良有担当又聪明三观正......”
“不是!”
谢盈打断秦晗,神色隐晦又兴奋,“我是说,你们俩那啥、就是亲密接触的时候,他怎么样?”
亲密接触?
秦晗想到张郁青抱她时在她背部摩挲的手指,脸颊发烫。
看见她脸红,谢盈用胳膊肘撞了她一下:“小秦晗,分享一下,不许隐瞒。”
这种事好难说出口的,但秦晗也喝了一点点葡萄酒,胆子比平时大一些。
她想了想,真就歪了头,认真描述:“他的手很暖,指尖带着一些力度......”
谢盈以为自己听见了什么刺激的,赶紧捂住秦晗的嘴,小声说:“你就说他活儿好不好就行了,也不用说这么细吧?”
“什么活儿?”
“那啥啊。”
“什么是那啥。”
谢盈瞪着眼睛:“你们没做吗?”
秦晗大概是反应了一会儿她说的“做”到底是什么意思,隔了几秒才说:“没有。”
“那你跟我说什么手?”
“我说的是拥抱......”
谢盈大失所望,愤愤控诉:“你们俩!是小学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