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蓝隐约感觉有点不对劲。
奇怪,明明她才是瑶瑶好友,为什么梁衍说的就像他和舒瑶很熟一样?
难道瑶瑶已经得手了?
怀揣着疑惑,艾蓝关好门,走到舒瑶床边。
她耐心地帮舒瑶脱掉身上的衣服,好在这裙子宽松好脱,舒瑶也配合,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乖的让艾蓝心都软成一块又一块的了。
艾蓝仔细检查确认过,好友身上没有某些奇怪的痕迹。
梁衍并没有趁着舒瑶醉酒而做无耻的事。
艾蓝重重松口气。
舒瑶还在醉着,忽而,手在空中一甩,皱眉:“不要了,手好累呀。”
艾蓝本来已经准备去洗漱,被舒瑶这一声惊住,警惕地看着舒瑶,追问:“什么不要了?你说什么累?”
舒瑶没理她,侧身躺着,右手放在脸颊旁,手指蜷缩,喃喃低语:“太热了,不喜欢。”
接下来,无论艾蓝怎么问,舒瑶都不吭声。
她已经陷入沉沉的梦境之中。
艾蓝的房间在隔壁,她担心舒瑶醉酒出意外,晚上就睡在这个房间的沙发上。
艾蓝裹着毛毯,思考了好久,舒瑶的那两句梦呓究竟是什么意思。她隐约有个大胆的猜测,很快又摇头否决。
梁衍是正人君子,怎么可能会趁人之危做这种事呢。
真要是做了,那岂不是禽兽么?
思绪多的后果就是晚睡,直到凌晨两点,艾蓝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次日,还是舒瑶叫醒了艾蓝,讶然不已:“你怎么睡在沙发上呀?”
虽然房间的沙发的确很大,但总不如床上舒服啊。
艾蓝困到说不出话来,嘟囔了几句,舒瑶让她去床上睡,自己下楼去给她带早餐。
艾蓝迷迷糊糊地趴到床上,卷起被子,倒头就睡,昏天暗地,话都不想多说。
客栈的早餐是自助性质,舒瑶不喜欢和陌生人一起吃早餐,等到了餐厅,才想起来,自己忘戴口罩。
她懒的回去,心想这个点儿估计人也不多,也就算了。
反正拿完吃的就上去。
事与愿违,舒瑶刚往提供的饭盒中放了两枚奶黄包,横生过来一双筷子,夹了枚小笼包,直接丢在她饭盒中。
舒瑶皱眉,一抬头,就看到了摧毁甜甜圈。
他咧开嘴笑,只是那笑容不怀好意:“这包子是黑木耳馅儿的,吃啥补啥,多补补。”
舒瑶讨厌他话中不友好的意思和态度,更讨厌他这样往她饭盒中夹东西。
她一言不发,重新取了双一次性的筷子,连他夹进来的小笼包一起,丢进旁边的垃圾桶中。
摧毁甜甜圈看着她的动作,冷笑:“装什么装?昨晚上都看见你被一个男人抱上楼了,都有孩子的人,还是这么不知羞。”
舒瑶看他,终于忍不住爆粗口:“关你屁事?”
“和我装什么贞洁烈女?是不是嫌我价钱出的不够多?”摧毁甜甜圈走近,低声问,神情不屑一顾,“既然是出来卖的,那就别装纯。”
见舒瑶沉默不语,摧毁甜甜圈讽刺一笑:“我哥投资了《洪荒》乐园,我钱多的是,你开个价,我包你一星期。”
舒瑶脑袋嗡了一下。
从小到大,她一直被舒明珺保护的很好,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样恶心的男——除了邓玠。
甚至在眼前人的对比之下,邓玠都多了项优点。
至少后者不会这样随意地侮辱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女孩。
热血轰地一下冲上头顶,舒瑶咬牙,放下饭盒,伸手舀了一勺旁边冒着热气的冰糖莲子羹,对着摧毁甜甜圈的脸泼上去:“你有毛病吗?”
摧毁甜甜圈万万没有想到,一直安静沉默的舒瑶竟然会出手伤人。避无可避,眼睛糊着滚烫的粥,疼的他嗷了一声,捂着眼睛,痛呼连连。
舒瑶喘着气,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脑子里全是他刚刚侮辱性的语言。
她看着摧毁甜甜圈蹲下,又舀了两勺滚烫的热汤,从他头顶浇下,气的声音都在颤抖:“你太恶心了!”
旁边的工作人员都看傻了眼,有机灵的,立刻拿起对讲机。
没有一人敢上前阻拦,舒瑶顺手端起旁边的一份水煮肉片,飘荡着红红的辣椒油、麻椒和热油汤,她咬着牙,全部都浇在摧毁甜甜圈身上。
辣椒油顺着他的头发滴滴答答往下落,摧毁甜甜圈正在揉眼,疼的尖叫:“你疯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男人的声音也带了怒意:“瑶瑶?”
正计划着接下来要泼哪盘菜的舒瑶僵住,她万万不敢在梁衍面前展露自己“凶悍”的一面,立刻转身,“梨花带雨”地扑到来人胸膛上,声音带上颤抖的哭腔,柔柔弱弱:“梁先生,他骂我。”
她委屈地伸出细嫩的手指,指指地上疼到尖叫、狼狈擦眼睛、一身汤汤水水的摧毁甜甜圈。
摧毁甜甜圈:“……”
妈的,没看错,果真是个绿茶婊。
舒瑶实在挤不出眼泪来,脸贴着他的衬衫,蹭了两下,憋出一声哭泣音。
梁衍没说话。
她心中忐忑不安,疑心自己现在浮夸的表演可能瞒不过梁衍的眼睛。
两秒后,梁衍的手轻柔地落在她的发上,安抚地拍了两下:“别怕。”
舒瑶这才轻轻地松口气。
果然,艾蓝说的没错,男人都喜欢吃柔弱的这一套,才能激发他们的保护欲。
摧毁甜甜圈就惨了,等到梁衍示意,才有人敢递上湿巾。
他拿着湿巾胡乱擦着脸上,一双眼睛好不容易能睁开了,却看到梁衍怀抱着舒瑶,正面色不善地看着他。
摧毁甜甜圈一身的汤汁饭菜,他已经认出了,梁衍就是昨晚上抱舒瑶回来的那个男人。
他怒气冲冲地揭穿舒瑶的真面目:“兄弟,你知不知道,现在抓着的这个女人都已经有孩子了!”
“这是她亲口告诉我的!”
“你别光顾着一时爽,就不要脸到给人家老公戴绿帽子!惹一身骚啊!”
舒瑶:“……”
咸鱼心里有一万句脏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她用能杀死人的目光,直直地盯着摧毁甜甜圈。
早知道他会在梁衍面前拆台的话,刚刚她应该把整桶热汤都浇到他身上!
僵持间,梁衍安抚地拍了拍怀中颤抖的舒瑶,眼睛微眯:“我知道。”
摧毁甜甜圈双眼被辣椒刺激的又红又肿,难以置信:“那你还搂着她?你不怕她孩子父亲——”
“我就是她孩子父亲,”梁衍居高临下看他,搂住舒瑶肩膀的手收紧,问,“还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