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遥在气头上,屏蔽了陆逍目光里所有的求饶与渴求,就等着他交待为什么欺负陆潜。
“到底怎么回事儿啊?”老五感觉自己在做梦,他家老六居然吼七弟了?
陆逍苦笑一声,半句话不交代,就绕过几人去偏殿了,没事人一样说了句:“该用膳了。”
他一辈子的心机都用在此刻了,不想让薛遥知道老七想娶他。
万一阿遥真乐意怎么办?
虽然当不了明媒正娶的王妃,当个男宠却无伤大雅,这是近年来贵族中兴盛的事情。
他陆逍宁可终身不娶,也舍不得委屈阿遥。
最后阿遥如果要真给老七当了男宠,他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跟阿遥一起,被七弟踩进泥土里。
什么兄弟情谊都记不起来了,雄性求偶时的激素占了上风。
陆逍吃饭的时候余光打量陆潜,恍然发现:这张勾魂夺魄的脸容,分明就是十多年前从母妃身边夺走父皇的那妖姬的脸!
这美貌经过他陆家血统千锤百炼的改良,浴火重生在七弟脸上,杀伤力比汐妃那妖姬还强,要把他的阿遥蛊惑走。
气氛实在太古怪了,老五咧嘴对两个弟弟笑笑:“到底为什么事儿啊?你俩要急死五哥?”
“没事。”陆逍给五哥添了晚甲鱼汤,垂眸淡定道:“刚刚谈到哥的婚事了,老七调皮,言语不敬,我一时火气冒上来了。”
陆潜抬眼看向六哥,回忆自己刚刚哪一句话说得“不敬”了,越想越茫然,是不是掀盖头的动作不规范呢?
“嗐!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老五心想六弟有时候确实太较真,七弟本来就不太懂规矩,自家兄弟面前,犯错好好纠正就是了,犯得着伤和气吗?
犯不着。
所以陆逍把心事都藏起来,趁七弟不懂事,自己先下手为强,约阿遥逛街下馆子逛庙会。
他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失君子风度。
七弟懂什么感情上的事?他说要娶薛遥无非是缺个喂奶的。
陆逍觉得自己跟七弟有本质的区别,他先下手,是在拯救阿遥,以免阿遥被美色迷昏头。
暖宝宝最近频繁邀约,薛遥以为他是在委婉地为那天的失态致歉。
薛遥冷静后心想:暖宝宝突然发那么大火,肯定是最近心里憋着什么事,自己可不能跟这倒霉孩子生闷气,还是得想办法帮他疏解,就没拒绝邀约。
他跟老六很聊得来,对人对事的见解都能想到一块去。
薛遥聊得开心时,学老五表面大老粗,心里对小媳妇儿期待的模样。
陆逍乐不可支,拍手称绝。
两人逛庙会,灯笼外罩七彩的纱,把京城的夜市照耀得如童话般色彩斑斓。
薛遥目光被一个摊位吸引,立即跑过去,兴奋地拿起摊上的一只拨浪鼓,捏在手里摇一摇,转头对老六说:“殿下小时候一看我摇拨浪鼓,就盯着鼓发呆,有时候都忘了要吃的,他可能就喜欢看会扭的东西,长大了还要我扭给他看,哈哈!”
陆逍满面的笑容忽然一僵。
他知道这个“殿下”说的是七弟,心顿时像被蜜蜂蛰了一下。
“七弟长不大。”陆逍走过去,从薛遥手里接过那只拨浪鼓,自己摇一摇,然后放回摊上,不给薛遥买。
这夜市上但凡逗笑过薛遥的东西,他都要给薛遥买,但这只拨浪鼓不行。
“您还把殿下当小孩子呢?”薛遥立即反驳,然后跟陆逍谈起陆潜当初逃亡的时候果敢冷静地举止,和替他引开追兵的担当。
陆逍哼笑一声,用表情表示这件事他耳朵都快听出老茧了。
薛遥也发觉自己跟暖宝宝吹嘘了无数遍,赶忙换了个新鲜的事情,把陆潜从顾青远手里救下他的经过给说了,尤其是下围棋一对三车轮战的经过。
薛遥讲得绘声绘色唾沫横飞,他口中的陆潜简直是当事之鬼才!
“说长大就长大了呢。”薛遥望着夜空,一脸骄傲:“前几天殿下去外公府上找我,之后我外公都说他看似空灵,实则深不可测。还有那些丫鬟也有意思,变着法子跟我打听殿下的事情。
我感觉这小子到哪儿都要讨得一堆小姑娘们喜欢,怎么才能让他收敛些啊?”
陆逍酸溜溜地一笑:“没办法,这是咱们陆家男人的特征。”
薛遥脑子里浮现陆潜的脸,呆呼呼点头表示同意,之后才反应过来,暖宝宝这是借老七在夸他自己呢!
“您可真不谦虚啊?”薛遥斜眼看陆逍。
“不是么?”陆逍停住脚步,转身挑眉认真的注视薛遥:“阿遥,你觉得本王还算讨人喜欢么?”
“哪有这么问人的?”薛遥笑道:“您就不能耐心等我主动夸您呀?这么问我感说不讨人喜欢吗?说讨人喜欢又像是溜须拍马,我可是威武不能屈的人!”
陆逍被他逗笑了,转而笑容又变得苦涩:“我等不了了,阿遥,你一路上就只说陆潜,我不提醒你我在你身边,是不是要等到天荒地老,你才会发现?”
薛遥一愣,立即做了个嫌弃地鬼脸:“这话听着怪怪的,您怎么突然琼瑶附体了?”
陆逍疑惑道:“琼瑶又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陆逍是暖宝宝六崽,再提醒一遍以免有读者君脸盲哈
伪修罗场的意思是其实是六崽没搞清自己的感情是什么性质啦,大家不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