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她讨厌住在人家家里。
“哼,”刘玉容趾高气昂的走过来,绕着她自己的打量了两圈,目光中满是不屑。木婉晴垂首立在那里,一语不发,面上既无恐惧也无紧张,淡然的仿佛尊佛像。
不过是十来岁的女孩子,她上辈子经历过对她来示威的女人恐怕比这女孩子所能想象的都多,所以这阵仗实在是下不到她。
“你知不知道,小侯爷为什么对你们母女俩那么好?”对峙了半天,倒是刘玉容自己忍不住了,闷声闷气的先张口,不过说到最后的时候话音里却带了些得意,仿佛知道了什么大不了的秘密。
木婉晴有些意外,感兴趣的看了她一眼,那眼神被刘玉容误会,还以为她在意,顿时跟个骄傲的小母鸡一样说道,“他想利用你!”
“就这样?”木婉晴做出一副意兴阑珊之态,不过心里头却十分好奇。
这小姑娘既然跑来找她说这话,自然应该是知道些什么。
“他才不喜欢你呢!你爹已经死了,你娘又是个奴婢,别以为你出身木家就能高贵到哪里去,想要配上他,你做梦去吧。”刘玉容将着木婉清脸上的萧索当成了不相信,遂出言挖苦。
这些话木婉晴听过不止一次,自怨自艾的年纪早就过去,她已经看开了,这种程度的打击根本不算回事,况且她也早对那个人死心。
看着刘玉容嫉妒怨恨的目光,木婉晴忍不住笑了。
她太熟悉这种眼神了。
不过十二岁而已,就已经有人开始迫不及待的巴着他么吗?
到底是权位动人心,世家女子们都这般,在还未懂得爱是什么之前,就已经开始挑选谁的家世身份足以与自己匹配了,她已经见怪不怪了。
“你笑什么!”刘玉容看到她这笑容,当下恼怒了。
“我笑你天真。”木婉晴淡淡的说道,“你知道京城中三品以上的高官有多少吗?你知道京城中勋贵之女有多少吗?你的家世,在着雍州或许是独一无二,可是全国有多少个州?三十六个,雍州不过是三十六分之一,那么多人中,你能排到第几?”
上辈子当那些女人在她面前耀武扬威时,她不是不会回嘴,只是不敢回嘴,怕落个不贤惠,擅口舌的名声。可如今,她既然对他无意,那又何必端着。要论口舌之利,这种黄毛丫头就算是拉十个来,也未必是她的对手。
她比她们更懂得什么叫一针见血。
当她们嘲笑她身份低贱的时候,她们这些人又能高贵到哪里去?
不过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你,”刘玉容举高了手,果然被她的话激怒了。
“如果我是你,我不会做这么蠢的事情。”木婉晴退了一步,看了看她扬起的巴掌,不屑的移开了眼,“你既然知道他利用我,便知道他会巴结着我,若是我脸上有了巴掌,若是我将着你如今的恶形恶状说了出去,你觉得他会偏向你,还是偏向我?”
刘玉容听着她这话,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悻悻的收了手,眼泪汪汪的看着她,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这样看起来,倒像是自己欺负人了。
“你还有别的事情吗?如果没事的话,我要走了。”木婉晴见着这似曾相识的一幕,只觉得疲倦,淡淡的说了一句之后打算离开。
这辈子她不想踏进他身边的混水中。他一个人已经够累人了,更别说这些与他相关的女人。
“站住,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说的话,还以为他帮你们一家是看你漂亮,是喜欢你?”刘玉容也是个倔强的丫头,似乎不打击到木婉晴不死心,竟然一伸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执拗的说道,“你跟我去个地方,我要让你知道,他是骗你的,一切都是假的,假的!”
我早知道他的温柔体贴都是假的,不用人再来一遍遍重复了。木婉晴在心里头苦笑着想到,不过还是顺从的随着刘玉容离开,她的确是想借着这丫头的手知道,徐梓卿与着刘刺史到底在暗地里算计着什么。
她不怕他算计,她只怕,自己估错了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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