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宸妃和德妃,还有贤妃、贵妃两名皇贵妃以及柔、惠、嘉、仪四名皇妃,不过大都是普普通通默默无闻的,所以木婉晴从来都不知道,母亲与着惠妃也有交情。
“几十年前的旧事了,若不是你这事,我也不会想着求打扰人家。”玉钏笑了笑,无意识的捋了捋袖口,“宫里头生活不易,咱们求人不过一句话,可人家若要帮忙,却是有掉头的危险,所以你爹不让我去,我便也没怎么去拜访过,只是每年让人捎些银子。先前你爹的出事的事情,就是她派人捎信来说的,这次选秀的事情也是。”
“虽则不常走动,但人却是极好的,你放心。”玉钏拍了拍她的手,叫她宽心,“这回选秀,咱们多半就是陪太子读书,走个过场而已,我去打声招呼,也是让你更保险。”
“是。”木婉晴想想,也是这么回事。她这身份说是做诸王的妃子吧,出身实在是低了些,估计没有哪位娘娘夫人会看上自己。说是随便只给个人当妾室吧,父亲又是为国尽忠而死的,皇帝追封又厚,肯定不好意思把她作践出去,不高不低挺让人头大,于是乎最后也就打回来让自家爱找什么女婿就找什么女婿了。
不过木婉晴刚放下心来,想到徐梓卿那边,却又是猛然提了口气,她是安全了,可他那边呢?说起来他一直都是香饽饽,不知道有多少人馋着呢,他爹妈不抵事,婚事多半还是要皇上赐婚,万一皇帝头脑一热,哪位妃子枕边风一吹,就给他塞了个老婆怎么办?
早一天她也知道这事儿没准儿还庆幸呢,可是这会儿却是头大如斗了。
“晴儿,你今天怎么不是傻笑就是发呆?”玉钏跟她说话说到一半,见着她又没了反应,于是伸手拍了下她的肩膀不满的说。
“听说要进宫,我心里有些害怕,”木婉晴回过神来,赶紧想了个借口随便搪塞过去,暗道着等徐梓卿下次再来了,一定要把这件事叮嘱他,叫他早做提防。
可谁知道让木婉晴气闷的是,往日不想见了,这人动不动摸来,可如今有急事找他商量了呃,他竟然连个影子都没有,她一个姑娘家又不好出门找他,况且也找不到他在哪里,只能急的干跺脚,连数银子都不能带给她快感了。
就这样,在木婉晴望眼欲穿中,不知不觉到了进宫的那日。天不亮玉钏便起来打扮着装,穿上朝服跟着老夫人等人在院中汇合,一同坐车去宫里头。木婉晴年纪还小,便只做寻常打扮。不过说是寻常,但也是极尽心思,不能太浓太艳也不能太寡淡无神,为了这妆容,几个丫鬟们几天使了十几种搭配,才总算找到让玉钏满意了。
府中随着母亲进宫的姑娘不止她一个,几个堂妹也都一起来了。木家这种世家大族的正妻一般也都是出身名门,弯弯绕绕总有几分自己的关系网,如今人人都得了风声,少不得去领自己女儿走走门路,是以到了宫门外的时候,连玉钏都感叹说,今年来谢恩的姑娘比往年多了好多倍。
命妇门进宫叩恩,理论上是先要一起在交泰殿拜见皇后的。交泰殿为后三宫之一,殿名取自《易经"天地交合、康泰美满"之意,是皇后办公的地方。皇帝皇后的婚礼在这里举办,皇后每年的生日在这里接受庆贺,年节时接受命妇朝拜,春季祀先蚕,在此查阅采桑的用具。不过如今皇后故去多年,后宫无主,宸妃又是个规矩的,从不肯僭越,于是每年便成了宸妃带领大家对着空坐行礼,然后宸妃代理皇后在东阁接见各家命妇,然后诸位嫔妃获得恩准后,可以在自己的住处接见亲人了。
木婉晴上辈子新婚时也数次来宫中谢恩,对此并不十分陌生,但她那时胆小至极,眼睛都不敢乱瞄一下,规规矩矩的跟木头人似的,所以几位娘娘的脸都么看清,记得最多的反倒是她们鞋子的花纹。
这回随着母亲,仗着年纪小,倒也抬头瞄了几眼,只看着飞檐斗拱,气势非凡,但可惜重岩叠嶂一层层的看不到边,望过去颇为压抑,不由得在心里头叹了一句宫妃难当,要真在这里住一辈子,怕是要人命了。
尝过自由的滋味,连木家的墙她都觉得喘不过气来,何况这里。
来谢恩的命妇众多,都整整齐齐的穿着朝服,按着品阶一溜烟的站过去,看上去都面目相似极了。木婉晴瞧了一会儿觉得没啥意思,便低着头不在看了。玉钏还当她累了,细声安慰了几句,便也只能随着人一排排的站在殿外等着宣召。
因为人多,宸妃不可能一个个接见,所以都是十人一组的,等轮到木婉晴她们,十个大人连同七八个小姑娘,将着暖阁挤得满满当当。因为玉钏不是爱出风头的,所以领着女儿站在后排,不起眼的行完礼,宸妃点了几个命妇问话,却也没有她们的份儿,不过一刻钟之后,便是都齐刷刷的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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