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面对皇上,玉钏甚至还没有木婉晴有胆气,战战兢兢的回话,肉眼都是可以看得清楚的。显然皇帝也大觉无趣,礼貌性的顺便问候了下其它几位夫人,然后便告辞离开了。
“陛下这就要走?”后宫所有的女人,似乎在面对皇帝离开时都要哀怨一下……无论这有几分是发自内心。
“懿德宫那边还有事,我本就只是给你送人来的,送到了,也就够了。”皇帝笑了笑,丢下一句过几日有空再来,便随着德妃一起匆匆的摆驾离开了。
仿佛他这么劳师动众一番,就是为了跟玉钏说那几句话一样。
等皇帝离开,惠妃的脸色便变得正常了,吩咐王美人和韩昭仪回去,自己则仍旧带了玉钏母女去自己的地方。
“娘娘,明明九姑娘就在暖房里,哪里会迷路,皇上的意思是,”刚进了屋子,流苏就急急的说道,木婉晴观测她的神情多半是怕被迁怒而强调自己并没有放任木婉晴不管,到不似作伪。
“闭嘴。”惠妃厉声说道,吓得木婉晴颤了一颤,流苏自然不敢再多话。
“晴儿,今天你不管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发生了什么事,都通通忘记掉,记着,陛下说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的,懂吗?”惠妃缓和了神色,转过来对木婉晴淳淳善诱的说道,语气极是温和。
“我明白。”木婉晴点了点头,乖巧的应道,“宫里好大,我迷路了。”
“哎,是个聪明孩子。”见她这样识相,惠妃才松了口气,笑的夸了她一句,然后转身对玉钏说道,“姐姐,我很抱歉,可是,这宫里头的事情都是这样,什么样的不重要,只能看皇上希望它是什么样子。”
“你不用解释,我知道你是不会害我们娘俩的,”玉钏摇了摇头,忧心忡忡的看着女儿,“所以晴儿的事情就有劳你费心了。”
“嗯。我会当她是我自己女儿一样为她争取的。”惠妃脸上出现了坚毅之色,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眼圈一红,“你就放心吧。”
惠妃本来是要留玉钏母女吃饭的,只是发生了这事,玉钏觉得今早离开这事非之地稳妥,所以草草的就拒绝了。惠妃也是人精,哪里不明白她的用意,当下点点头也不多阻拦,“你这么想也是没错的,那姐姐就早点带晴儿回去吧,这里若有了什么动静儿,我派人给你送信便是”。
辞别了惠妃,母女俩回府,坐在马车上时,木婉晴终于松了口气,只觉得满身疲惫,与来时的兴奋期待截然不同。她抬眼看了看母亲,见着她脸上也是相同的神情,不觉一笑,玉钏正在想事情,抬眼正好看着木婉晴笑,微微一愣之后,却是伸手把她拉了过来揽在怀中,抱着轻轻的拍着。
虽然暖房的事情不能与外人说,可母亲并不是外人,况且她还要找个人帮她参详参详,所以就窝在母亲怀里小声的把这件事告诉了母亲,玉钏听了果然也是满脸的惊讶,然后气的浑身乱颤,“那个黑心的东西,竟然如此算计我女儿。”
“其实我想,或许她们的本意并不是打算拿我陷害太子,多半是要么早就安排了女子再哪里,打算诓太子进去,要么就是等太子进去,在送一个姑娘进去。我也不知道这事是谁在幕后安排的,明面上看起来是德妃的手笔,毕竟她是在皇帝身边的,只有她才能把皇帝引过去,可我总觉得不会这么简单。德妃对太子的恶意是所有人皆知,她用着这手段陷害太子,也太傻了些。”木婉晴慢慢的给母亲分析道。
“是。”玉钏点了点头,“这宫里头的事情不能只看表面,不过你怀疑惠妃倒也不必,她是不会对咱们下手的。”
“为什么?”木婉晴知道母亲虽然看起来软和,但是心里头却极其防备人,少有这么信任人的时候,于是不由得对惠妃的身份怀疑起来了。
“天底下谁都能陷害咱们,但是惠妃不会,因为她没有任何立场和动机。她没有儿子,而且一心淡泊,并不争宠,所以扳倒太子对她没好处,甚至打倒德妃对她来讲都没意义。至于咱家,其实她一直都是咱们家支持的,只是这么多年面上不亲近,所以并不为人所知罢了。”玉钏淡笑着替惠妃作保。
“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她心里头怎么想,说不定她家里亲人什么的跟咱们结仇了呢?”木婉晴颇有些不服气的说道。
“她没有亲人,她的亲人就是咱们。”玉钏淡淡的说道,见着木婉晴不解,只能告诉她,“其实惠妃就是你爹送到皇上身边的。只是那个时候,皇上还是皇子罢了。”
“啊,”木婉晴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消息,惊讶的合不拢嘴。
这事情说来就话长了,玉钏见着她这样,想了想决定还是给女儿交个底儿的好,于是便拍了拍她的肩膀,将她拢到跟前,细细的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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