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是哪里话,只是姑娘跟人家小孩子斗气,不好意思跟你撒娇而已。从心里头来说,你在她那儿说的话可是比她爹的话都管用呢。”香茗劝着说道,想到德妃说布下的棋子废了,有些疑惑的摇摇头,“丁家和胡家那闺女,都是小孩子,其他人大约未必猜的出来吧。”
“那小丫头猜不出来,她身后的人也猜不出来吗?”德妃冷哼了一声,“惠妃那人本来就是贼精的,为了能消除她的疑心,我是花了好大功夫才把这两个丫头安排进去,可没想到还没发挥作用,就被芳儿自己给坏了事。偷个东西算什么错,要安排,也得给她安排点厉害的东西才是。”
“娘娘是说,”香茗一愣,下意识的问道,却被德妃回过神来冷冷的瞥了一眼,“不关你的事就少管,怎么连这点规矩都不懂了。”
“是,是,”香茗听到这话,慌张的赶紧跪下,低着头不敢看德妃。
德妃斜倚在那里,漂亮的脸上满是寒意,柔芳那个成不了大事的,偷东西算什么,要栽赃也得弄点厉害的东西。她安排那两个人进去,本来是打算给木婉晴的柜子里放上几个巫蛊娃娃的。
木婉晴先前与太子偶遇过,这关系,要说没有也的确没有,但若要仔细挖掘,也能扯上几分联系,到时候说她跟着太子勾结诅咒皇帝早死,到时候莫说是她了,就是太子,肯定也会一并栽下。
最妙的是,木婉晴还真的有理由。德妃先前也听陛下说过,木万霖失踪之后,陛下对着木婉晴母女俩并不算宽厚,直接就把这母女俩给忘记了。据说那个时候木婉晴跟母亲生活的十分艰难的,一度还被赶到乡下去,又在雍州遇到了民乱,若不是长乐侯使了手段,让皇帝想起木万霖,她们母女恐怕现在还在乡下呢。
对了,长乐侯,德妃想到这个,忽然坐了起来。
“娘娘,”香茗见着德妃这样子,还以为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一下子惊惧的绷直了身子,没想到德妃完全没有看她,而是喃喃自语,“对了,我怎么把这茬事给忘记了。”
她的目光一直在当下望着,怎么会将此事给忘记了,长乐侯与太子是总角之交,两人的感情比亲兄弟还好,如今长乐侯一个人未及弱冠便去了边关,为的还不是太子的大计。
太子,长乐侯,木丫头,德妃吃吃的笑了起来,她怎么忽略了这么一条线。长乐侯曾经在雍州与木婉晴相遇过,后来木家母女翻身还赖他的功劳,只是长乐侯与木家向来没有交清,跟着木万霖更是半句话都没有说过,为何长乐侯忽然会出手帮他的妻儿?
只是因为看不下去老臣子可怜?这借口也太假了,满朝那么多先时显赫后来落魄的老臣子遗孤,怎么不见长乐侯对谁上心?长乐侯又不是开善堂的,那孩子从小都是冷面冷心的,就算是他的庶弟也没见他为求过什么,怎么就为木家求了恩典?
当时这两人年纪都还小,木婉晴的出身比长乐侯也差许多,所以也没人往那边想。如今看起来,却觉得疑点多多。木家的丫头姿色的确不错,知好色则慕少艾,长乐侯动心也不是没有可能。当时木婉晴年纪虽小,但是她母亲却不是少不更事的,她们正处于困难之中,对着长乐侯使点小手段也不是不可能。
虽然已经时过境迁,两家看起来又素无瓜葛,连皇帝都未必记着这茬了,但这旧事翻起来,却是可以好好用一用了。
“行了,起来吧。”德妃想到这些,心情陡然大好了起来,看着香茗还跪在地上,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起来吧,扶我出去,我想吹吹风。”
现在困扰她的,就是不知道长乐侯对着木婉晴是否有心思。若是有,那就用有心思的用法,若是没有,那自然有的使法,但遗憾的是,长乐侯眼下不在京中,想要试都找不到人。
香茗扶着德妃出了门,在花园里慢悠悠的转悠着,德妃只觉得自己像是捡到了大元宝,但是却想不通这大元宝该如何花,当真是烦躁的紧,正懊恼时,忽然听到门口一阵响动,然后一个紫衣锦袍少年走了出来,
“母妃,”那少年长得极其艳丽,跟着德妃的华贵模样如出一辙,德妃抬眼看着来人,脸上的寒霜也顷刻间融化成春暖花开温柔,“瑜儿,你怎么这么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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