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娘娘牵挂,一切都还好。”木婉晴温顺的答着,心里头也在琢磨着如何像她打听那些事。
“你这孩子,”惠妃摇了摇头,不赞同的看着她,“昨天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怎么你都不通知我一声。”
“我,我本想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震慑她们一番便行了,没想到娘娘出手如此雷厉风行,”木婉晴说到这里又少不得像惠妃道谢,“多谢娘娘照拂了。”
“罢了,我先前是不想给你惹麻烦,便不欲声张咱们的关系,但却没想到外人却越发不知收敛了起来,所以这次行事,也是为了告诫她们。”惠妃摇了摇头,拍着木婉晴的手说道,“你们是小孩子,不晓得这其间的要紧性。她们这次只是在你们的柜子里放了一个镯子诬陷你偷窃而已,要是她们直接诬陷你行巫蛊之事,那又当如何?若是放着与突厥人的密信,告你里通过外,勾结叛国,那又如何?要是给你放上谋反文书,说你要行刺皇上,那又当如何?”
惠妃看着木婉晴呆住的神色,语重心长的说道,“你这次是好运气逃过一劫,但是不能保证每次都有这样的好运气。你的未来应该窝在你自己的手里,而不要寄希望于对手的愚蠢与无能。”
“所以,流苏才,”木婉晴有些小声的说道,下意识的想起了那个只见了一次面的宫女。
“是。”惠妃明白她在说什么,点了点头,“我这里从不用犯过错的人,也不给人第二次机会,因为我肯给人,别人却未必给我。所以,你或许觉得我冷酷,可是这是没办法。”
惠妃看着木婉晴,“好心也要分对象,有些好心会害死你。”
“娘娘教诲的是。”木婉晴点了点头,眉宇间是一片凝重。惠妃看着她这样倒是笑了,“你年纪小,能做到眼下这些也是极为出色了,你父亲若斯知道你现在的样子,也会为你高兴的。”
“我想父亲了。”木婉晴叹了声气,看着自己裙子上的绣花,不由得眼睛有些湿润,“我,我想见到父亲站在我面前,告诉我,我做的很好。”
木万霖出现的时间,比木婉晴所知道的还要晚。原本他这个时候已经准备返京了,可是如今却正在往更西去。
上辈子他只想着逃回来,跟着西域小国结盟,搜集突厥人的情报是顺带的。但是这次因为徐梓卿的出现,他知道家中妻女无忧,心思便更大了,跟着徐梓卿俩人想要毕其功于一役,将着整个突厥部落都消灭,所以他的活动范围却比原来更大了。
木婉晴十分惧怕这种改变,因为谁也不知道这会有什么后果,或许是一场名垂千古的功勋,或许,
她都不敢去想那个或许了。
惠妃听着木婉晴的话,也跟着沉默了,两人一时俱无言语,过了很久,木婉晴才听到惠妃一句几乎微不可闻的叹息,“我也跟你一样。”
木婉晴听着这话,有些吃惊的抬起头去看惠妃,惠妃也回过神来,却是淡淡一笑,有些无奈的说,“他对我亦兄亦父,多少年的养育之恩,照拂之意,我怎么可能不记到心里。只是,如今三年都没了音讯,我,”
她摇摇头,然后劝着木婉晴,“孩子,你还是不要太在乎他回来不回来这件事了,希望越大,失望便也越大,你也好,你母亲也好,都看开些吧。”
木婉晴听着惠妃这意思,似乎是完全不知道父亲的死活的,她看着惠妃一会儿,然后坚定的说,“我爹还活着。”
“我知道。”惠妃点点头,“我们都希望他还活着。”
“不是我做梦,”木婉晴有些急切的说道,然后看着惠妃,“娘娘你难道没有收到父亲还活着的消息吗?”
惠妃听着这个,却是身子一震,“你说,他还活着?”
“是啊,我进宫之前就有收到父亲派人送来的消息,知道他还活着,不过不在匈奴,而在西域的康居,后来便不知道流亡去哪里了。父亲说过,只要陛下跟突厥人打起来,他便能寻到间隙归国,还能立下赫赫战功。”木婉晴刻意将着一些事情隐去了,然后装作有些忧愁的说,“只是这么多个月也没有消息了,我听着人说陛下不准备打仗了,这是真的吗?这样的话,那父亲不是就一辈子回不来了。”
“他竟然还活着。”惠妃喃喃自语道,脸上的表情变得激动而又狂喜,似乎一时间连木婉晴说什么都没有听清了。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有些失态的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努力保持平静的问道,“你说的这些可是真的?你爹,他还活着。”
“是啊。”木婉晴点点头,肯定的说道,“父亲的书信是我亲眼看到的,上面的确是他的笔迹。不过因着父亲说要千万小心保密,不让他有杀身之祸,所以我也没有把这事情声张。娘娘,父亲会没事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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