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屏在一年中位份稍微往前提了一些,虽然还是不大起眼,但是因着太子对她好像颇为与众不同,所以在东宫还算混的不错,上上下下的关系都挺好,木婉晴每次来找她,都没受到什么刁难。
这次也是一样,木婉晴早就是熟客,直接就被迎到了秋屏的院子,木婉晴正要上前敲门,却见着院门忽然大开,太子从中走了出来。木婉晴当下一愣,见着避无可避,便索性站在路旁行了个礼。
“你,”太子见到木婉晴也十分惊讶,仔细算来他们已经有半年多未打过照面,木婉晴倒好,他却似乎颇为尴尬,走了过来想要说话却无从说起,最后只是问了一句,“最近在天师那里清修的可好?”
“很好。”木婉晴回答道,惜字如金。
“那就好。”赵瑾笑了一下,点点头匆匆离去,似乎是怕打扰了她们一样。
木婉晴见他离开,才松了口气,低头朝着院内走去。
秋屏正在院中收拾东西,见着木婉晴来了也是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朝着外头望去,“你们遇见了?”
“是啊,尴尬到死,幸好太子没说什么就离开了。”木婉晴也是熟客,自己搬了椅子在院中坐下,“不是说他白天不会过来吗?今天怎么这么反常?”
“说是头疼病犯了,在我这里歇了会儿,让我给他揉揉。”秋屏屏退了左右,自己给着木婉晴倒了杯茶,这才有些忧心忡忡的说道,“还不是被前朝的事给累的,一个人要想那么多事,怎么可能脑子不疼。”
木婉晴也知道朝堂之上大约不大安静,她自己都给父亲送了好多安神符,可见太子受到的压力肯定比父亲更重。瞧着秋屏愁眉不展的样子,她忍不住一笑,“怎么,心疼了啊?”
“你,”秋屏先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却是红着脸的要来咯吱她,“几日不见,你这清修倒是修的牙尖嘴利了起来,专门跑来取笑我。”
“好姐姐,我不说了,饶了我吧。”木婉晴本来就怕痒,被她这一挠,却是笑的都快滑到桌子下面去了,赶紧抱着秋屏的腰求饶。秋屏扶起她,脸上还带着红晕,眼神有些不大好意思,但是却大方的承认,“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反正看着他不高兴,我也轻松不起来。”
“这很正常,他待你不坏,人又那么出色,你与他朝夕相处,不被吸引才怪。”木婉晴笑着说道,秋屏是她朋友,她自然也是乐见秋屏找到精神寄托,当下劝着秋屏,“你放心,我早就看过,他是真命天子,你陪着他熬过这最艰难的时刻,肯定会苦尽甘来了。”
“行了,你那半调子水平就别拿出来显了,你上次帮我算说我那天鸿运当头,结果我出去转了一圈,跌了三跤丢了荷包,最后还差点失足陷入泥塘,我是再也不敢信你测出的吉凶了。”秋屏笑着吐槽道,然后话锋一转,低声与他说道,“不管他是成是败,我跟着他就是了。皇宫里锦衣玉食我住的,将来落魄了,洗衣煮饭劈柴我也是能做的。”
木婉晴知道秋屏向来现实,如今说出这种话来几乎算得上是晕头了,当下真心为他们高兴,握了握手,“放心,你们绝对没事,你将来肯定富贵无双。”
“别,你说的越好我就担心越糟。”秋屏一想到木婉晴那好的不灵坏的灵的算卦技术,又笑的直不起腰,等笑到木婉晴准备愤然离开时,她才住了口,“好好好,我不笑了,你今天这么急着来找我是什么事?”
木婉晴每隔十天来看她一次,这次不到十天之期来找她,可见多半有别的事。
“铛铛铛,当然是琼儿来信了。好不容易收到,我没舍得先打开,专门拿来跟你分享的。”木婉晴从包里拿出了信,秋屏一见,忙激动的抓了过去,翻来覆去的看到,“真的是她写的?没有错吗?半年啊,整整半年只字片语都没有,害的我一做梦想起她来就心惊肉跳。”
因为来琼是私逃出去的,所以她如果不给木婉晴她们写信,她们两人也是没办法公然打听她状况如何。从她跟赵瑜出京算起,如今已有半年多,来琼没有传来任何消息,还得木婉晴一直疑心她是不是出京就被赵瑜给灭口了。
这封信是寄到木婉晴家里,然后被玉钏给女儿送东西时夹在书札里送进宫来的。木婉晴开始还没在意,直到在整理文书时候发现她给来琼的戳记,这才知道是她送来报平安的信。
“她做事向来比人慢半拍,这回更是比你慢半年了。”木婉晴笑着说道,跟着秋屏拆了信,然后两人凑在一起看了起来。
来琼的信写的挺长,密密麻麻的从着离京之后写起,木婉晴她们这才知道原来赵瑜到了燕地也十分不顺利。那地方本来就民风彪悍,再加上数百年都没有亲王被分封到此,所以都是由着地方上的豪族把持政权的。赵瑜去的时候正遇上两边打仗,那些人对着他收权极其不满,便阴谋暴动,准备杀了他把人头献给突厥人,开关卖国。
“原来他们在那里那么危险。”听着来琼一脸骄傲的讲述赵瑜是如何险中求生站稳脚跟的过程,木婉晴跟秋屏都惊叹连连,这才知道原来他们去燕地,要不预想中的还要危险许多。
d*^_^*w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