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楼梯走到负五楼，和张洁打了个招呼，相墨按下电梯，迎面却看见苏凌一脸沉默地走了过来，似乎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他十分不解，伸手将对方拦下，疑惑道，“怎么了？”
苏凌抬头看了他一眼，沉默了半响，才缓缓说道，“韩哥突破到E级了。”
“他果然突破到E级了啊。”相墨一愣，点点头，嘴角微微翘起，他之前任务的时候便有所察觉，但后面问韩志明的时候对方却只是含糊其辞。
他当时便猜测，大概是半步E级的程度，这一周过去，果然一切尘埃落定了。
相墨在心里替韩志明感到高兴，却不料一抬头看见苏凌依旧一脸沉默的样子，顿时十分疑惑，“这难道不应该是件好事吗？怎么你……”
苏凌咬了咬下唇，缓缓摇头，“韩哥突破到E级了，队长就得走了……”
“什么？”相墨心中一凸，还没有来得及问什么，便听到一阵脚步声沿着过道传来。
接着钟丘戴着眼罩的身影在转角处浮现，他看见相墨和苏凌两人，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笑容，挥了挥手说道：
“刚好你们两个都在这里，快点过来，我有话和你们说。”
听到这话，苏凌的表情愈加沉默，而相墨也意识到了什么。
三人走到前面的办公室里，而韩志明和陆青两人早已经在房间的角落坐着，皆是一言不发，脸色有些低沉。
钟丘靠在办公桌上，轻轻拍了拍手，露出笑容说道，“首先，让我们恭喜韩志明突破E级，正式突破成了E级进化者。”
韩志明抿了抿嘴，却没有什么表情。
而钟丘却笑着继续说道，“然后，让我们的祝贺韩志明，成为凤城二队的队长。”
凤城二队？
相墨在旁边听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所在的小队官方名号便是凤城二队。
但是……让韩志明当队长？
“队长你呢？”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问了出来。
钟丘笑了笑，“我……当然是去另一个更适合我的地方啊。”
他一边说着，从身后的办公桌上拿过一本证件，还有一摞钥匙，递到了韩志明手上，“拿着吧。”
韩志明沉默了良久，才伸手接过，语气嘶哑地说道，“队长……”
“我知道，你不必说了。”钟丘笑着摇了摇头，“我又不是去国境线，只是去外围城市而已，有必要这样吗？”
然而韩志明却依旧有些沉默，低声说道，“要是我不在这个时候突破的话……”
“这是什么话？难道还能不让你这个时候突破不成？”钟丘笑了，然后伸手拍了拍韩志明的肩膀，语气低沉说道，“其实这个时间很合适。”
他看向房间里的众人，脸上的笑意渐渐缓和下来，变成一种了怀念的神色，似乎想起了过去的什么东西。
话语也变得惆怅，叫人仅仅听着，就似乎感同身受。
“我的天赋不好，成为作战队员28年了，才堪堪突破d级。”
“像我这种天赋的人，其实就应该留在中部城市，默默混几年，等到退休后转到后勤或者其他部门。”
“但我不甘心啊。”
“当年我那一批，十八个人一起加入防御局。大家都年轻，唯有我一个人老了，我不想再更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