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苏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在自己印象中大哥由原来的乐观豁达逐渐变得闷闷不乐,好像有很重的心事一样。
“大哥,若是你有什么事,一定及时和我讲,我若没主意还有二姐,二姐还不行还有父亲,没有过不去的事,你别自己藏着。”秦苏有些担心道。
“放心吧,我能有什么事,好着呢。”秦牧轻轻摆手,轻描淡写笑道。
“嗯,对了,大哥,二姐呢,在有冀吗?”
“不在,我反正多半年没见她了,可能在书院吧,你不用担心她。”
秦苏心道,确实不担心,我是怕她在有冀,来把自己狠骂一顿。
秦牧聊了许久,半是回忆半是叮嘱,秦苏倒是很高兴,自己很久没和大哥这样聊天了,虽然很多都是些车轱辘话,可字字都暖心脾。
可秦牧之后,一个月的时间再无人来探视过秦苏,让秦苏还颇为失落。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秦苏除了恢复真气,于第七窍穴凝练鳞片以外,便是在脑海中串联一些事情,自清醒之后秦苏觉得自己头脑再次清明许多,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第一,自己参加武道大会除了师父说的磨砺武道外,应该还有一个作用,诱饵,所以二师兄担心自己安全才会始终暗中跟随!第二,不二派的敌人很强大,十绝宗不够格,不过是敌人所派,而两位师父应该也是遭到敌人攻击,因此撤离!第三,秦国还有许多自己不知道人和事,比如第一次见的宇文秀春,比如那从没见过的宇文秀春口中的侯爷能发现暗藏的二师兄,意味至少也是同品,八品。可惜进入九边镇后自己便晕了过去,没有看到更多!第四,自己的身份没有暴露,如果在永安城暴露,岂会让自己出城,如果永安城都没有暴露,出城后就更没有可能。联想到郝隆感叹火绒花也许唯有郝郝能完全发挥作用时,自己毫不犹豫询问其是否可兑换的场景,应该就是那时郝隆确定自己可以找到郝郝,火绒花是因为郝老头才兑换给自己,车夫也是为了找郝老头才跟踪自己。
如此才能说得通,自己不过是一个小角色罢了,无故找上来的好事、坏事只不过是受到的牵扯罢了,秦苏并没有气急败坏,自己不也被许多人保护着吗,秦苏知道一切遭遇都是因身份与价值,自己能做的,唯有尽快强大起来,发现更多秘密去才能选择帮助还是直接掀了这棋局。
九边镇,上官暮秋没想到千瞳卫指挥使竟然亲自来了,还是在这种时候。
“小秋,你怎么看?”待屏退左右后,指挥使竟是亲切询问道。
上官暮秋却没有丝毫意外,三十年前,指挥使还不是指挥使之前,便经常来上官府上,次次都能将上官弘毅怼到哑口无言,上官暮秋敬佩极了,因此很是亲近,不过没几年便再没见过这位伯伯了,直到此次露出真面目,上官暮秋才认出。
“指挥使大人,我…”
“叫伯伯,怎么?长大了,生分了?可我还是觉得,相比跟上官弘毅那家伙,还是咱爷俩亲近。”杨逍故作不悦道。
“是,杨伯伯。”上官暮秋轻笑点头,瞬间放松了下来,杨逍的感觉也是上官暮秋的感觉,
“我以为大概率就是秦国武者,无论是杀我大梁一千余军士,还是楚使团两次被截,包括这次硬闯九边,我虽不知秦国到底有何目的,但蠢蠢欲动之势愈发明显,再结合我大梁探子在秦国近些年屡屡受挫,传回来的消息越发边缘,很难让我不怀疑。”上官暮秋平静道。
“有怀疑才能警惕,秦国现在就像是条狼,自身没几两肉,却不知道何时就会咬上咱们一口,还绝对不会是小口,这些年偷偷磨牙砺爪野心很大,可偏偏擅于藏拙,让人不知究竟牙多尖爪多利,现在嘛,不算坏事,至少那嘴尖牙开始龇了些出来!其实我也不知道秦国有何目的,明明藏了多年为什么偏偏现在就主动暴露,再等等岂不更好,蠢吗?我想应该不是!既然如此,那就接着等吧,该露马脚的总会露的。小秋,伯伯知道你志不在朝堂,可有些事必须要做,肩上的担子必须扛,外人眼中强大的梁国也不过是自保罢了,以前不好说,以后要学会辨别是不是被动举起的屠刀,此刻起,九边镇一概事务全权交给你了。”杨逍没有再多说什么,没有旨意,没有具体安排,似乎只是来和上官暮秋聊聊天,就连那道巨大沟壑都没去看一眼,只是说不用去管,秦国境内那就让秦国自己填。
次日,九边镇副将周凡领军五万向北而行,而补充的人马也几乎同时抵达,上官暮秋知道杨伯伯的意思,从现在起,九边镇不再有朝堂势力掺和,所有势力的人都随着周凡走了,这里只是一座纯粹的边关大营,自己只是一名驻守国门的大将军,与姓氏上官再无瓜葛。
上官暮秋看着向北而去的杨逍一行人,久久未动,鼻腔似乎已经闻到了北方的硝烟,肃杀且血腥,仓促又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