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好,大家都只是意思一下,意思到了就行,不是一定要喝趴下谁。
吃过饭,“经济半小时”,就是打牌。过年嘛,除了打牌也想不到什么别的娱乐项目,大家围在桌上,开始“抓鸡”。
打牌的人有六七人,看的人也不少,都围在旁边。虽然打的不大,但“抓鸡”不像别的,有时拿到一手牌可能就会陷进去。水晓波身上的钱不多,就没有去凑热闹。
水实国见他看都不去看,就问他怎么不去,是不是没钱啊?说有钱吧,又没有,说没钱吧,又有一点。水晓波怔了怔,不知道该有还是没有。他的样子让水实国着急,再次问道:“你是不是没钱啊?”水晓波看了看他,片刻,吸口气,点头道:“恩,没钱。”
“没钱你跟我说啊,小伙儿。”水实国洒然一笑,边把手伸进衣服内包,边说道:“我拿给你,去跟他们耍,不要害羞,大方点,人家兰鹏都比你会说。”说着,递给水晓波三四百,说道:“快去跟他们耍,不够老子给你!”
水晓波呵呵一笑,接过钱,转身向牌桌走去。说不清心里是高兴还是什么,他不觉得喝酒和打牌就能把关系弄好,也不觉得不喝酒不打牌就能把光系弄掰。
水实国叫他跟别人打牌喝酒,也只是让他多说话,开朗一点。在他和向珍情,或者在所有亲戚们的眼中,水晓波都是不爱说话,很害羞的一个人,不过,这要是和水晓波相处过的人知道,肯定会笑。
然而,对于水晓波来说,家里很温暖,但也是悲痛的起点,他什么痛都可以调节,他也可以做到,唯有一样,就是家的痛,他扛不起,却没办法,只能死扛,只要自己有一口气就要去扛。
水晓波身上背负着太多了,时常他都喘不过气,但又无能为力。没人知晓,这个消瘦青年的身体还能扛多久,更没人知道,每个夜晚悲痛侵袭时,他是怎样熬过的。
又扯远了,回来。
向珍情对水晓波说过一句话,衣是人的风,钱是人的胆。穿上好衣服,揣上钱,人是又威风又有胆。拿着水实国给的钱,抱着输掉的心态,水晓波拉上兰鹏,坐上了牌桌,
七娘站在兰鹏身后,看着自己孩子打牌,赢时比提兰鹏高兴,输时,比兰鹏还心痛。桌上大部分是水研的同学,水晓波和大家不熟,也没什么语言交流,倒是水研,和他的同学们,聊得起劲。
左一句“齁”不住,右一句“齁”不住,等等之类。让水晓波不得不从从新打量这个妹妹,倒不是说这些不对,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水晓波觉得,一种不对。
那种说话的那种语气、态度,和水研自己相差很大,水晓波从中听出了傲慢,还有不屑,有点说不出来开玩笑的口气。
这水晓波很惊讶,也很吃惊。忽然,他看不到水研身上的朴实,实在,还有经历过家里那些事后的成熟。这也让水晓波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据说,水研在高中毕业时,请了全班来家里,喝毕业酒。
其实没什么,水晓波当时喝的毕业酒可不少,但他却没自己办,因为当时他家里条件不容许。而水研家的条件比他,只差不好,真不知道她当时是怎么想的。
好吧,就算那次家里人支持,但后来家里发生的事,妈妈去世、爸爸去世、奶奶去世,到后来的弟弟照顾问题,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