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吧,”绿毛承接道,“天亮时我去看一下,人多眼杂。”
“不要天亮,”姜芋抬头说道,“明天下午趁下班时去,再拍一个天台的全景照片和几个重要位置的特写。”
“ok,”绿毛点头,“我再找一件网络运营商的工作服穿上。”
“一分钟,”姜芋沉吟了几秒,“一分钟。”
“还有一个疑点,”雭望向沙丘猫,“救护车。”
“救护车怎么了?”姜芋紧接问道,“提前到了吗?”
“不是,”雭迟疑了下说道,“派出救护车最近医院的急诊,是在接到有人坠楼需要急救的电话,来电时间和死者落地时间几乎重合,同样都是0点17分。”
“这个来电时间你是从哪知道的?”姜芋随即问道。
“在急诊中心的值班记录电脑上,”雭解释道,“为了便于科室间查阅晚间急诊的出诊记录,医院有个类似留转账号,密码是默认的1-8。”
“换句话说,”沙丘猫背后的姜芋眯起眼睛,“胡前坠亡的一瞬间,医院急诊就接到了急救电话。”
“大概是这样的,”雭回复道。
岩石下的变熊大叔插了一句,“有没有可能是一楼的住户或者巡查的保安,刚过12点并不算太晚,见有人坠楼第一时间拨打了120?”
“我查过了,”雭回应道,“打到医院的电话号码不是公寓住户以及保安的实名,而是一张网上无限生成为了骗取话费的流量电话卡,照理说是不可能连接到各个运营商的本地话网,可能是用了某种模拟技术。”
“没错,”绿毛带着赞叹的语气,“大小姐,你对这一块这么了解?”
雭没有理会绿毛,按照时间的顺序接着说下去,“报警的是第一时间赶到的值班保安,并且马上通知了家属,胡前的妻子当场昏厥,被随后而来的第二辆救护车接到市第二人民医院。”
“第一个到达现场的警方人员是谁?”姜芋继续问道,“几小时前打给姜黄电话的是谁?”
“这两个问题都不太清楚,他们坐在车内直接开进小区,”雭转而说道,“不过在紧随其后第二拨到达的警方人员里有市重案组的一个组长,不是你爸。”
“是不是姓许?”姜芋猜测道,“重案四组组长许华年?”
“你怎么知道的?”雭露出一丝诧异,“你认识他?”
姜芋简单解释了一下,“许华年也曾是我爸当年带过的徒弟之一,他是个很有野心的人,因为某些理念不同几年前和我爸分道扬镳,靠自己实力坐上了四组组长的位置。”
“这是我知道的,”姜芋接着说道,“胡前因为对王国露和苗君娅的死怀疑过轮胎,一直在收集一些他们是被自杀的证据,对我爸来说是不务正业,但是碍于胡前是市局杨副局长侄子的身份无法过多干预。”
“姜黄明年退休,”姜芋继续说道,“不到一年时间不愿意节外生枝,对关系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半月前胡前找到姜黄申请轮胎的调查令,被姜黄以没有完整证据搪塞过去。”
“同一天,”姜芋望着目瞪口呆的绿毛转而说道,“姜黄找到许华年告知胡前真实身份背景,表示愿意帮助许华年以胡前为桥梁搭上杨局的上层路线。”
“你的意思是说——”雭连贯地想了想说道,“许华年已经把胡前当自己人了,所以会在跳楼发生后第一时间赶到,甚至比你爸得到的消息还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