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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房间，笔尖与纸摩擦，发出沙沙声。
坐在凳子上的顾齐在本子上写到：“在这两年，我意识到这很可能是一个诡异混乱的世界。
牛头师傅、恶灵、面皮娃娃、吸血鬼、生化人等喜欢在黑暗中游走。
房内外必须掌灯，不能走远，因为离开大门十米外就会被黑暗吞噬。
特别注意，不管碰到的是人是怪亦是其他，你都需要镇定，不然会发生可怕的事情。
还有我的师傅，他简直太……”
“顾齐！后院的小东西们都喂了吗？！”
一道嘴里仿佛咀嚼着骨头的声音传来，顾齐笔尖被迫停止。
他眼瞳一缩，飞快地把刚写到一半的纸张从本子上撕下，吞入嘴中，心里轻道：“该死，又失败了。”
他站起身，等待声音的主人出现。
“咔——”
一只牛脚陷入缝隙被地板卡住，一位牛头人身牛脚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面容扭曲，有些心疼地把脚从缝隙中抽出，可没走两步，他又不小心摔倒，手上拿着的银针头刺入了他的右眼。
“嘶……”
他脸面微微抽搐，站起身，两根手指深入眼眶，抠住右眼，然后把右眼连着血管用力一拉。
“呲——”
粘稠液体随之飘落，他没理会，而是淡定地用另一只手把针头从右眼珠子上拔开，又把右眼按回眼框里。
做完这一切，他才向顾齐走来。
顾齐心里慌得一比，可他面色如常。
“师傅。”他叫了声。
“我问你后院的小东西们都喂了吗？”牛头师傅问。
“没。”
“那还不快去？”牛头师傅目光扫了一眼桌面，桌面干干净净。
【叮！您的师傅治疗狂人对你发布任务：喂养后院笼子里的小东西，完成任务奖励：混乱币+10，家务熟练度+1】
顾齐一怔。
这个声音是……系统？
终于来了么。
他没有立刻研究，他知道再拖沓一秒，牛头师傅嘴里就不介意多出他的骨头。
“等等。”
一只手突然抓来把顾齐拉住，接着另一只手捏开顾齐的嘴巴。
牛头师傅瞪大凸出的左眼堵住顾齐的嘴巴，往里边一扫。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又偷偷画那些奇怪的符号了，给我吐出来。”他道。
捏住顾齐嘴巴的右手深入顾齐嘴里，把里边剩余的纸残渣一点点地抠出。
过程中，顾齐一动不动。
“徒儿，我跟你说过好几回了吧，你那师兄师姐就是因为不听话才被丢入黑暗的，你也不想吧？”
几秒后，牛头师傅动作终于停止，说道。
“我明白了，师傅。”顾齐镇定道。
“嗯。对了，待会我出去一趟，这五天里，你看一下店。进来的家伙要小东西你就卖小东西，要治疗你就治疗，不好好付钱的，我房间里有大头针。”牛头师傅道。
【叮！您的师傅治疗狂人对你发布了任务：开门营业五天，任务完成奖励：混乱币+100，牛头师傅好感度+5，家务熟练度+5】
顾齐愕然。
果然。
他猜的没错，这是能将自己遇到的事情具现化为任务的系统。
“好。”
他表情镇定下来，走出了房间。
身后又响起那咀嚼骨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