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言惊得不行,一时间也失了方寸,只知道不断地吼着:“欲加之罪,欲加之罪!”
然而,这回,再没有人会听他的。
在众人看来,他吼得越厉害,便证明他越是心虚。
另外一头,李昙年顺利地带着衙役们回去找到证据后,很快,又带着那证据去了林家。
结果,衙差们前脚才刚搜到了那件缺了肩背处衣料的衣服,后脚,又搜到了林子言从李昙年家带出来的诗稿!
李昙年心中冷笑,此刻,她还真要庆幸自己当日留了个心眼儿,没有直接将那块碎布给扔了!
当她和众衙差将一应证据带到周县令面前时,周县令也是哑口无言。
林子言往后退了几步,只觉浑身都失了力气一般,之前的狡辩之话,已然是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了。
偏他娘葛氏还不断地为儿子抱着不平。
“我儿子可是镇上唯一的秀才郎,那沈砚之好大的脸,居然那么冤枉我儿子,周大人,你一定要还我儿子一个清白啊!”
一旁的村里人面面相觑,简直都不想说她了。
如今这形势,她是瞎子不成?她那好儿子林子言都一声不吭地默认了这事儿,她还在这处嚷嚷?
小杨氏则缓缓挪动着步子,想将自己金疙瘩拉着离开这处。
如今,林子言怕是要遭事儿,他若是将她给抖出来,家里知道了自己竟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针对陆三郎一家子,回头,还不知道会怎么说她。
然而,她才没走上几步,就被衙差挡了去路,瞧着衙差腰上挂着大刀,她舔了舔嘴皮,一股子害怕油然而生。
“林子言,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的!”周县令叹了一口气,转身看向林子言。
林子言如强弩之末一般,负隅顽抗道:“周大人,我冤枉啊,兴,兴许,这是李昙年和沈砚之早就预备好的,你瞧,那诗稿上的字迹,根本就和沈砚之拿出来的字迹不同。”
周县令仔细一看,还真是!
这纸稿上的字迹虽和沈夫子的字迹透着一股子熟悉,可仔细一看,便不难看出二者之间的区别。
“这原本就是我临摹的,字迹不同,有何稀奇之处。”李昙年冷笑,“林子言,你说我们想陷害你?难不成,我们知道你会在今日状告沈夫子不成?还有你这衣物,一看就是被鸟禽啄下,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一些,为了你,我还不至于费这些功夫。”
林子言嘴唇哆嗦得厉害,死死地瞪着李昙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此时此刻,周县令看着这情况,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林子言分明是剽窃了沈家后生的诗稿,也怪他年纪大了,竟是识人不清了,差点冤枉了沈家后生。
周县令叹了一口气,压根不想再多看林子言一眼,只肃声道:“沈后生,你想如何处置这剽窃你诗稿的人,你尽管说,本官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沈砚之从来没有想过惩罚人,故而,周县令这般问他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愣了一愣。
但随即,他又想起这林子言适才诸多针对李娘子,他虽有文人风骨,待人也极为大度,可此番,他确实不想就这么放了林子言。
他正要开口,就听李昙年道:“那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秀才郎方才不还说要让沈夫子脱去衣衫,去街头负荆请罪吗?既错不在沈夫子,那请罪的人,自然就应该换成秀才郎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