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麦、豆和高粱价格不等,但比大米价格最少都便宜一半,好大米一斗就要二两三钱,次等的碎米一斗越要一两五钱。
这价格在陈瑜的眼里,贵的离谱,一斗是十二斤,一斤大米最少也要一百二十五文钱,这哪里是寻常百姓的吃的,一百二十五文买到的还是次等大米呢。
粮食也挺全,但高粱叫蜀黍,麦分大麦、小麦和荞麦,还有黄豆、绿豆之类的,最后是麸皮和谷糠,价格最低的就是麸皮和谷糠,一百文一斗,豆类五六百文一斗,最贵的面粉一斗是一两银子,就这个价格也是整个青牛县最便宜的了。
询问了粮价后,陈瑜盘算着家里的米粮,要了两斗大米,五斗上等面粉,高粱要了十斗。
小伙计是个聪明的,算账的时候又介绍了一些米粮,陈瑜都没搭茬儿,算好了账后小伙计说:“婶子,如今这季节粮价能便宜些,我就收您十五两银子,以后要是用米粮就过来。”
陈瑜道谢,给了银子,小伙计又帮忙送到了骡车上。
坐在马车上,崔氏可就担心了,她看得出来婆母花钱是一点儿也不心疼,要知道这寻常百姓家里,一年到头能存下十两、八两的银子就是好日子了啊。
陈瑜也在琢磨,琢磨的不是银子,而是家里的人。
自己之所以要准备高粱,目的就是用置换空间里唯一免费的天来泉酿酒,但酿酒的手艺自己还不会,想要用天来泉也不能请酿酒师傅,看来得先学一学才行。
如今几个媳妇都踏实的很,郑月娥在掌家这一块绝无问题,能说会道,大是大非面前绝不含糊,老三媳妇儿和老五媳妇儿都是勤快的,老四媳妇儿了不用说,怀着身子回来的,处处都要高看一眼才行。
买卖给了这几个媳妇儿,最大的好处是能给陈瑜提供一个安稳的大后方,媳妇儿不闹,家里日子就过的合顺。
酿酒的生意是想要交给芸娘的,芸娘在厨艺这一块天生的,做饭确实比别人好吃,想要开食府,有美食再有美酒,这买卖想不好都难。
骡车比牛车快很多,陈瑜这边陷入沉思,那边崔氏也是心里直打鼓。
凭良心说,婆母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对于她们这些媳妇儿来说是天大的好事,可崔氏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这简直像是换了个人似的,谁感觉不出来呢?
偏偏,崔氏想破了脑壳都想不通为什么会有这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娘俩各怀心思,一路上也就没说什么话,到了家门口崔氏扶着陈瑜下了骡车,进门叫了郑月娥和杨秀英几个出来帮着拿东西。
“我的天老爷啊,娘,这……这不过了啊?”郑月娥都要哭了,她是管家的人,布料不用问是买卖用的,可这些粮食都要花钱的啊,这些得多少钱啊!
陈瑜淡淡的看了郑月娥一眼。
郑月娥赶紧抬起手假装打了自己一嘴巴,赔着笑脸:“娘别往心里去啊,我就是抠搜的人,我改,我一定改。”
“收拾进屋。”陈瑜留下这么一句话,进屋去了。
这边几个媳妇儿和芸娘把东西都抬进来,江南绣坊送货上门,车脚钱人家结算了,赶车的车夫狐疑的打量着苏家,等卸了货就走了,到了村口看到了个村民,停下来,远远地指着陈瑜家的方向问:“老哥啊,那是不是苏秀才家啊?”
村民不知道咋回事,点头:“是啊,咋的?有事啊?”
“没事,没事,就是问问。”车夫上了骡车,回头望着陈瑜家的方向,啐了一口,骂了句:“老虔婆也就卖儿卖女厉害!咋不吃死你!”
陈瑜刚进屋就打了个喷嚏,抬起手摸了摸鼻子,下意识觉得后脖颈子都凉飕飕的,心里犯嘀咕,怕是背后招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