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颢看了眼连风摆摆手:“梦魇罢了,无妨!”
“那丫头人安全回去了?”
连风憋笑:“公子猜宋姑娘怎么回去的?”
“有门不走她竟是钻狗洞回去的!”
元颢呷了口茶掀起眼皮,连风忙止住笑:“宋姑娘已安全回到教坊司途中没有出现任何危险。”
“你可亲自看她回了房?”
“属下该死,公子没吩咐属下就…”
“原是我吩咐了你就做,不吩咐就不做了?”
“张口闭口都是宋姑娘!我瞧少爷是被鬼迷眼了!”
陶禧冲连风使了个眼色把参汤端到元颢面前换下他手中的茶。
他撇嘴:“少爷您是愈发奇怪了,陛下赐这样好的茶竟不配些时兴花样来,单单用水浸泡苦洼洼没一点儿滋味当真浪费!”
“还有那宋姑娘,少爷若真喜欢差下人去寻个院子养起来便是,何必这般委屈求全?能得少爷青睐已经是她上被子修来的福分了。”
“陶禧我瞧你年龄愈大嘴却愈发碎了,你平日里好吃懒惰些我向来是不问的,只一事我日后若再同你嘴里听到她一个不字,你就收拾东西滚回西华府去罢!”
陶禧嘴上应了心里却堵了莫大委屈,自出房门便蹲在墙角殷殷哭了起来。
连风见状少不得安慰几句:“我说小陶禧你这般哭法可真像个没出息的女娃娃!”
“你懂什么?少爷竟然为了个乐人要将我赶走!”
连风忙去捂他嘴:“我说小陶禧你怎么光长年纪不长脑子?那宋姑娘即便是个乞丐只要公子喜欢咱们也得把她捧在手心里,没成想你竟是个死心眼的。”
陶禧哭得抽抽嗒嗒拉着连风走到廊外抱夏塌上坐了方才说道:“你们这些整日里舞刀弄棒之人懂什么?我家这种世代为奴之人最是见过人间疾苦的,少爷是什么人?”
他向上拱手:“那可是皇长孙殿下,太子殿下嫡子日后要继承大统之人,且不说宋姑娘出生,放眼整个上都城能配上少爷之人能有几何?”
他打量四周又向连风耳边凑了凑轻声道:“我曾听父亲提起当日二爷生母岑氏境遇,太子妃善妒岑氏日子清苦连给二爷看病的钱都拿不出,那冬日落雪的天气太子妃竟让二爷搬去湖上四面透风的水榭住着,二爷当时还不满十岁,瘦得皮包骨头整日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本就患有喘鸣之症差点连那个冬天都没活过去,后来还是岑氏自戕二爷才勉强活了下来。”
“且不说是皇子府中,这样事在宫中那更是稀松,还不如找个归宿自由自在的好。”
“可小陶禧你想过否?出生低贱女子若相貌不凡再多添几分才情在那种地方总是要遭人觊觎的,俗语云,山木自寇,源泉自盗正是这么个道理。”
又见陶禧低头不语忙笑道:“我时常听人说起你心肠最善,不说街上流民乞儿便是那些个猫儿狗儿见到也总要喂上几口吃食,原还忖度这是为何,没想到竟是为了宋姑娘好。”
“那是自然!”陶禧向身后看去:“只可惜屋里那是个最有主见的,他决定的事认谁都改变不了!”
二人又说会话便各自忙去了。
翌日,乐王世子进都,皇上令元顥元澈二人带其四处观赏游玩用完早膳便要出宫。
太子妃傅夕颖今日难得胃口差了些,许是昨夜那羊肉馒头过于美味,元顥见满桌清粥小菜也没什么胃口。
见他放下筷子傅夕颖长叹:“昨日二郎府中人来报,说你弟弟得了嫡子,回上都城这么长时间你可有什么心悦之人?有便叫来让母妃瞧瞧罢我整日在宫中也闲来无事。”
“你儿子看上有什么用?也不问人家姑娘愿不愿意就巴巴叫来给你解闷?你当是园子里唱戏的戏子呢?你若实在无聊就跟顥儿一起纳凉赏花去,也见见表弟模样。”
傅夕颖一拍桌子眉横眉立目道:“太子殿下,顥儿身为皇长孙我就不信这上都城姑娘能有不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