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从安将圆子牵绳递给张婶子,张婶子咽了口口水颤颤巍巍半天都没抬起手。
“婶子放心,圆子很通人性不会咬你的。”
“嗐!我知道!我就是怕它突然间跑了,我这副老身板可折腾不起……”
“我来罢!”话音刚落宋从安面前出现一只手,轻轻捏起牵绳另一端。了空的手与她之前见过都不一样,他指节宽大,手长满老茧,手背上青筋交错格外显眼,而最可怖的是掌心,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烫伤过。
“宋掌柜,这位是连颖姑娘。”
“连英?”宋从安颇为震惊,好端端一个姑娘怎么取个太监名?
她走向连英跟前:“谢姑娘帮忙。”
连英兀自抬头,不住摆手:“姑娘不用谢我,先前姑娘在码头边赠我一两银子,我才能活到今天,谁承想今日竟捡了姑娘玉佩,也算是报答姑娘恩情罢!”
“码头?”
“竟然是你?”
宋从安拉过连英手心仔细打量:“还真是你呀!那你父母可有……”
连英嘴角弯了弯,想笑却没笑出来,最终缓缓摇头。
张婶子在身后也悄悄抹了把泪:“真是可怜,得亏姑娘还会些拳脚,不然也难活到今日。”
连英本来就低着的头更低了。
“张婶子这是何意?”
“唉!我也是十几年前带孩子进都投亲才知晓一些。”她长叹:“宋掌柜瞧这灾民内是不是少有落单女子?”
“这遭了灾女子若没父母丈夫护着多数不是被糟蹋致死,就是被人掳走,但凡有些姿色的就被卖进暗娼馆,若没姿色还能生育的就被圈养起来生了孩子再拿去买卖!”
“连姑娘如今还能安全站在这里,也多亏了那些拳脚功夫。”
宋从安看向连英,心中伤感:在二十一世纪新中国都不乏有这种事情发生,更何况是女子地位本就不高的封建社会。
“连英姑娘既与我这般有缘,不知你可愿跟我一起回去?”
连英抬头:“回去?”
“嗐!你面前这位是城里头宋氏生活馆掌柜的。”
“还是我来说罢!我叫宋从安在城里头有家铺子,现如今正好需要招伙计,包吃包住,最好这伙计还能会些拳脚功夫,姑娘放心我会给你开月钱,若什么时候姑娘不愿干了我也不勉强,你是自由的随时可以离开,你看成吗?”
连英抿着嘴巴,看看了空又看看宋从安,眼圈兀自就红了。
“宋掌柜种善因才得善果,世间万物一切皆有定数,阿弥陀佛!”了空说着话又施一礼,他并未同先前一般垂眉敛目,而是饶有深意看着宋从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