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这非年非节的进宫请什么安?且叫她在外头候着吧,待娘娘醒了自有人过去传她觐见。”
红玉福身一礼:“回林嬷嬷话,孟氏由皇后宫中田嬷嬷陪着过来了,看样子约莫再过些时日便要临盆了。”
“既来了就见一见罢。”傅氏懒散声音从屋内传来。
林嬷嬷睨了红玉一眼忙进屋服侍,见傅氏睡眼惺忪不住用手揉着额角,语气颇为责备:“娘娘既不舒服叫人回去便是。”
傅氏强打着精神懒懒开口:“左右川松也是我弟弟,孟氏是他正室又于我们是亲家,人家挺着大肚子来了,我也不好拂了人家脸面。”
她又长长打了个哈欠,摇摇头:“也不知是春困还是怎的,近日总是乏得很,可偏偏想睡又睡不着,便是勉强睡了,醒来也头疼得厉害。”
“那娘娘看可要将屋内香再加重些?”
傅氏摇头:“罢了,这安眠香再好也是用那些个药材做的,你去将前几日殿下送来的云裳仙子花露拿来,掺些水再洒在我床头罢,那个虽没有安眠香作用快,但都是纯天然的不伤身。”
“呦!娘娘这是怎么了?”孟氏被白妈妈扶着刚刚走进屋内,她挺着肚子眉头微蹙,下意识以帕掩鼻。
“无妨,不过是春困没精神罢!”傅氏抬手让红玉看座。
孟氏还是笑盈盈上前恭敬行礼后方才坐下。
傅氏点头,又擎起茶盏吃了口方笑道:“本就是一家人,日后晚凝嫁给颢儿便是亲上加亲,你这般客套做什么!”
“越熟之人越要尊重,这礼数是万万不可失的。”
“总归你是正经官宦小姐,是与普通市井女子不同,晚凝是你一手教养出来的,我也能多放些心。”
孟氏尬笑一声,脱口而出的话生生被闷在胸口,连连咳了好几声。
“二郎夫人这是怎么了?别是被我这儿的香熏着了?红玉,快去将窗户打开些。”
“不用了!娘娘!”孟氏兀自起身挺着肚子就冲傅氏跪下,傅氏大惊忙起身去扶:“哎呦!好妹妹你这是做什么?”
屋内众人皆一一退下,孟氏这才开口:“是兰贞教女无方,辜负娘娘期望,凝儿她……凝儿她……”
话未说完已掩鼻大声哭泣。
“哎呦!不管孩子如何了,你先起身再说,你是有身孕的得注意自己身子啊!”
孟氏却依旧跪倒在地:“这般龌龊之事叫兰贞如何说出口!可若不说又如何对得起娘娘的期望?”
“唉!婉凝要事出什么事情原也是我们不好,毕竟早过了定好的日子,她便是对我们有怨言我们也认,但现下……”傅氏顿了顿,拉过孟氏手轻轻拍了拍:“你让那孩子在等上些日子,这门亲事是板上钉钉的,不会有任何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