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太监宫女们将先前早早备下木斛取出来,漆得花花绿绿五颜六色,斛里放上湿土有把野菜一颗颗插入斛中,田嬷嬷事先将那写好名字绸布与斛里野菜一一校对,见没出差错方命太监宫女们将木斛依次摆放于大殿内,只待元帝与后宫诸位贵人回来。
元帝后宫人本就不多,太后偏又不是个爱湊热闹的性子,元颢还尚未归来,为过热闹些,皇后便将一众与皇家沾亲的都请了,元帝心情甚好大手一挥,连带着苏忠与田嬷嬷这般宫中管事的高级宫人都可参加。
元煦川与聂云喝了大半宿便宿在了会仙楼,遂一大早就进宫去康福宫去与太后请安,刚进宫门见三公主领着裴驸马并自家两个小儿从宫中出来。忙笑迎上前:“堂姐、姐夫安好!”
三公主难得笑得满面春风:“堂弟这个时辰就入宫请安了,想来是一宿又未回府?”
元煦川朗声大笑,摇着手中折扇:“不过是与友人多喝了几杯酒罢了。”
“唉!那当真是可惜了了。”
“堂姐此话何意?”
“堂弟还未进都时,就曾听闻你那些风流韵事,还传闻你连进都路上都带了好些个美人伺候,现下进了都却叫美人们整日独守深闺,想来是那些个姑娘不称心罢?”
“咳咳……”
三公主身旁裴君尧轻咳两声。
“唉~姐夫,无妨,无妨啊!咱们都是自家人,说话无需藏着掖着,随意!随意便好!”
三公主点头轻笑,就元煦川态度而言,她对这个堂弟还是颇为满意的。
“到底是进都一回,也算是开了眼界,堂弟一会儿可要好生留意,看看可有能入得了眼的,能娶个世子妃回去那这趟进都也不枉此行了。”
元煦川笑着拱手:“哈哈,那就借堂姐吉言了!”
“行了,你快进去给祖母请安罢!别误了时辰,回头好的都叫人挑去了!”三公主牵起自家两个小儿手忽又转身叫住元煦川:“堂弟且留步。”
元煦川本就在原地尚未离开,当下又拱手一礼:“堂姐有何吩咐?”
“原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先前你与我送来的那个什么花露,我用着甚好,等得了空我派人去你府上拿些。”
元煦川用扇子敲了敲脑袋:“哎呀呀,瞧我这个猪脑袋。是我疏忽了,怎好再劳烦堂姐的人,等今日事毕我便遣人送去堂姐府上。”
三公主满意离开,待一行人彻底看不着人影了,元煦川方长舒口气快步入康福宫请安。等他走进御花园时,里头已聚了许多人,除却与皇室沾亲带故的,还有许多面生的青年男女,就这般瞧去人与花相映成辉,花与人相得益彰,到是幅盛世美景,不禁轻声感慨:“哎!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元帝与皇后、太子夫妇尚未入园,元煦川便摇着扇子在园子里乱逛,昨夜是宿醉又一大早被叫起,现下头疼得厉害,便想寻处清净地养养神,他越走越偏,眼前的人也愈发少了,正懒散之际,隐约听见前方转角怪石下传来女子惊叫之声,忙快步上前。
“县主小心!”男人声音清亮又带了些许焦急。
傅诗云大惊,忙推开男人搀扶的手,连连向后退了好几步,可御花园假山怪石嶙峋假山中小路又都铺了细小的石子,她重心不稳眼看又要摔倒。
“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