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李满园抬头要问些什么,可和尚已经只剩下背影。
金色的阳光笼罩下,和尚仿若与天地合为一体,本不该是凡尘之人。
将佛珠收入空间,李满园急匆匆的离开寺庙,却没有再寻见和尚的身影,满心疑惑自是无人能为她解开。
弹指间又是一个月过去,河滩的事情早已忙完,如今是各家各户轮流去那边守夜,两人一组。
承包了河滩的人家要么每一轮多守一日,要么出一日的工钱,全村对此都没有怨言。
山花已经留在徐家做了双月子,没有理由再留下,李满园早早的给她收拾了东西,准备送她一趟。
“婶子好意我心领了,可我婆婆那人,见了婶子不但会为难婶子火气也会更大。我拿这老些东西回去,婆婆就算骂我几句,也不会把我咋招的。”山花谢绝了李满园的好意。
“你在婆家的日子不好过,有委屈就来找婶子,反正我和你婆婆也干惯了,不怕那老婆子。”
李满园塞了一块碎银子给山花,低声道:“你身子养好了,可做媳妇的手里有点银子总归有底气,你可要藏好了。”
不是李满园不舍的多给点银子,是不想斗米恩升米米抽,何况山花也不一定能藏好了。
“哎,我记下了。”山花哽咽着点头,背过身去把银子藏在身上,没敢放包袱里。
这两个月赶上变天,李满园给家里人做衣裳的时候也没少了山花的,竟有一个包袱,这些就是山花最贵重的身家了。
除了这些,李满园还把山花用过的被褥也给她带着,毕竟家里也刚做过新的,要是留下还容易被家里人觉得晦气。
徐云婵最近和山花接触的多,自然也来送她,只当不知道李满园给山花银子,而她则是将珠花送给山花做礼物。
“有空回来陪我唠唠嗑,我在村里也没啥相熟的。你打的络子抽空送到我这来,卖了再把银钱给你,女人一定要有私房。”徐云婵不是话多的人,倒是和山花合得来,虽然有同情的成分。
山花背上被褥,抱着包袱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心情和阴沉沉的天一样看不到曙光。
可山花没有娘家可以倚靠,也没有自力更生的本领,哪敢硬气的要休书呢?
徐家人都能预料山花回去的日子不好过,可作为外人,谁也说不了什么。
徐云婵很快便整理好思绪,再看李满园的时候,低声道:“娘,谢谢。”
李满园没听清,回身疑惑的望向徐云婵,“你说啥?”
“我……没事。”徐云婵摇头,这话她不好意思再说一遍。
有了山花的对照,徐云婵才明白自己多幸运,出事后还有娘家护着,即便带着两个奶娃也有退路。
“赵氏可以给我搭把手了,白氏那边也不用特意照顾了,明儿开始我教你新的打络子手法,你自己赚点钱心里也踏实。娃儿还小,动针线危险。”
李满园更倾向于让徐云婵做口脂一类的,养活她们娘几个不是问题,可这个季节山花少,徐云婵也没有本钱进材料,倒不如等秋天搬到前院再学,做起来也方便些。
母女俩虽没有明着和好,但徐云婵的心结打开了,李满园自然不会与她计较,不过是个被原主坑了的可怜女孩罢了。
回家后,李满园把俩儿媳妇都叫到屋里,看了一眼在家养胎也要戴上首饰的白秀,李满园道:“郎中说你们的身子已经无碍了,从明儿开始,便一起分担家里的事……”
“娘,郎中说大嫂的身子骨结实,可是说我最好别折腾的。”白秀立即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