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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婵是益州人,全家死于战乱,后来流落到交州,从未到过北方,一路所见都是高城大阙,抵达长安后更是被气势辉煌城墙所震慑,并且外围已经在鬼戎奴隶的免费劳动下重新铸造起一圈城墙,足足比原来的长安城大了十倍。
等新城墙建起,长安将会成为天下最大、最坚固的城池。
马车开入城内,街道两旁的商铺可说是日新月异,许多老旧的铺子都开始翻修,从当初的两层砖木房变成了高达四五层的混凝土建筑。
这在甘婵看来简直不可思议,仿佛完全就是另一个世界。
“好繁华的长安。”
她喃喃一声,心里颇有些惭愧,自己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子,现在仿佛一下飞上枝头变凤凰,时常在深夜醒来时都会觉得不真实。
宋泽亲自在前方迎接御驾,护送的铁林军便被带到禁军大营休息,只剩五百亲兵跟随皇帝进宫。
宋泽被皇帝请到马车里谈话,寒暄几句,宋泽感叹道:“这次陛下失踪之后,朝堂之上蠢蠢欲动,有些人和林胧走动频繁,还好臣带兵震慑,加上有冯大人主持朝政,才不致引发动乱。”
顿了顿又道:“不过此番臣也见识了冯大人厉害,整个朝堂之上,冯大人门生遍地,一声令下,百官无不遵从。先前历代各朝都还有官员结党,现在大临压根没有党派,因为没人能和冯大人抗衡。”
他这番话的意思很明显,冯谦是百官心中的大哥大,整个朝野之中没人不听冯谦的话,现在冯谦又是当朝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了皇帝几乎没人能够制衡。
林腾想了片刻道:“冯大人忠心耿耿,一心扑在朝政上,绝无二心。”
宋泽点头道:“我也充分信任冯大人,但他那些门生未必肯安分,现在朝廷重臣有三分之一是河内人,也就是冯大人的老乡。既然冯大人敢提拔这些人,说明他们全都是精明能干人才。
“臣也考察过,现在百官之中人才不少,六部随便提出来一个人都干出过卓越政绩。但越是如此臣越忧心,现在冯大人在世之时百官齐心协力,可一旦哪天冯大人年纪大了,致仕还乡,到时河内党就是朝野中最大的势力,其他官僚眼热,难免出面和其抗衡,官僚之间倾轧起来,朝廷势必动荡。”
林腾知道他说的在理,摸了摸下巴道:“咱们大临算是来了一次大换血,形成这种局面也是难免,但朕和冯大人君臣一心,除他之外再找不到如此合拍的人选。整个大临蒸蒸日上,欣欣向荣,说明目前格局没有毛病,将来帝国稳定之后,朕自然会慢慢将党派清理掉,现在还不是时候。”
宋泽放下心来,既然皇帝心里有谱,那他就不用下操心了,笑道:“反正咱们铁林军绝对拥护陛下,谁敢有二心,臣直接带兵将他们踏平了!”
林腾道:“大临五位大将军朕都十分放心,朕之所以敢放权给百官,自然也是因为军权在握的缘故,百官权力再大也不必担心。”
“那是自然。”
宋泽点点头,欲言又止。
林腾没好气道:“别来这套,有话直说。”
宋泽被看穿小心思,有些尴尬道:“冯大人托我问陛下一件事情,就是……那个子嗣的事情……他有一个想法。”
现在全天下都知道皇帝坐拥六个女人却没一个能生育,极有可能是皇帝的毛病,但谁也不敢说。
冯谦也怕自己催的烦了,所以才托宋泽来说此事。
“说!”
林腾想听听冯谦是什么想法。
宋泽搓搓手道:“听说林胧的夫人阿茹娜刚诞下一子,冯大人的意思是将其过继给陛下,此事秘密进行,绝不会有人知道。毕竟历朝历代这种事情多了去了,陛下……觉得怎样?”
“不怎么样。”
林腾摇头道:“你们馊主意可真多,实不相瞒朕这次带回来一个女人,你们听说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