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破小说网 www.doupotxt.com,最快更新盛宠之侯门嫡医最新章节!
见洛倾雪如此上道,孟氏心里自然也很是欢喜,不用自己开口就能达到自己想要的目标,当真是再好不过的了。
且不说以洛倾泽的性子,断是不可能再与洛倾雪提起这事,就算是提起,这也是洛倾雪主动要给她的,他还能找她这个老婆子要回去不成?
“祖母,倾雪就知道您最好了。”洛倾雪脸上带着清浅的笑意,眼底清澈透明不带丝毫的杂质,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她;就这么短短的刹那,孟氏心头竟不由得有些自惭形秽,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往后对洛倾雪定要好好的;纵使往后洛永煦另娶,她也要护着她,给她找个好归宿。
低头,瞧着洛倾雪,孟氏勉强地扯了扯嘴角,“你这丫头,就是嘴甜。”
“倾雪可不是嘴甜,人家说的是实话嘛。”洛倾雪微微撅着嘴唇,轻言道,“泽哥哥和书哥哥难得回来,三弟也回来了,咱们一家人不如找个机会聚一聚;祖母,您觉着如何?”
孟氏闻言,面色怔了怔,不过很快回过神来,“自然是好的,只是祖母……咳咳,此事就交给你大伯母去办吧。”
“呵呵,那敢情好;想来大伯母也会开心的。”洛倾雪嘴角斜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抬头瞧着孟贞薇语气淡淡地,“瞧着薇夫人面色有些不大好,可是身子不舒服?”
孟贞薇身子微微晃了晃,嘴角牵强地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我没事;郡主不必为我挂怀。”
“当真没事吗?”洛倾雪眉头紧锁的模样,转头看向孟氏,眼神清澈中带着些许的懵懂,“可是,母亲生前告诉我,有病就要及时请大夫啊,讳疾忌医要不得的;不然本来只用喝一碗苦苦的药汁;后来可能需要喝好多碗的;祖母,您说对不对。”
孟氏点点头,“可不是,薇儿瞧瞧你还不如倾雪这个孩子懂得多。”
“姑姑教训得是。”孟贞薇低着头,嗓音轻轻柔柔的。
那副谦恭温顺的模样,到时让洛倾雪心头不由得有些诧异;都说山鸡窝里也能飞出金凤凰,孟家那样的家族居然也能出一个孟贞薇这样娴静的女子,也当真是难得了。若是当初洛永煦纳的妾室不是孟贞娴而是孟贞薇,那这一切是不是会不一样?
洛倾雪低下头,眼睑微微垂下掩去眸底的波涛,纵使这般又如何,她不争不抢,无喜无悲,却也不能改变当初孟氏与小孟氏是如何对母亲百般的逼迫;想到母亲生前的无可奈何,想到母亲之所以会那般郁郁而终,她的心里便一片阴郁。
她深吸口气,抬起头,“所以,薇夫人,你可得照顾好自己的身子才是,不然若是往后回了静王府,静王怕是会以为我们镇北侯府薄待了你,那可就不好了。”
‘唰——’
孟贞薇原本还微微泛着酡红的面色瞬间变得苍白,身子僵硬着,端着茶杯的手顿时僵在空中,颤抖了下,茶水飞溅而出。
“倾雪,你没事说这个做什么。”孟氏面色陡然沉了下去,有些不悦地看着洛倾雪。
“我,我……”洛倾雪低着头,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心中却早已经是一片冷然。明明已经被云苍静休弃,却因为面子问题,或许迫于家族的压力,或许是孟氏一意孤行,但她至今仍旧以薇夫人自居,这也是事实。
孟贞薇抬起头对着孟氏,臻首微微摆动着,牵动头上的步摇发出叮铃铃的脆响声,“姑姑,倾雪她也只是关心我,你不要……”
“奴婢见过老夫人,小姐,薇夫人。”
孟贞薇话未说完,就听见门外传来几许敲门声,而后姜嬷嬷领着端着托盘的锦笙、银珂鱼贯而入。
见状,洛倾雪顿时眼前一亮,“这银珂做的梅花酿丸子最是好吃,祖母、薇夫人你们也尝尝。”
“……”孟贞薇原本想拒绝的,可闻到那含着淡淡酒香加梅花的香甜,竟也被勾引得食指大动;她抬起头淡淡的笑着,“那就多谢郡主了。”
瞧着孟贞薇有了食欲,孟氏自然也开心;接过姜嬷嬷递过来的小碗,汤匙搅了搅,轻轻抿一口,“甜香而不浓腻,银珂的手艺越发的长进了。”
“担不得老夫人夸赞,这是奴婢的本份。”银珂面无表情,没有丝毫的语气,像是例行公事般的谢恩倒是让孟氏不由得有些诧异。
不过转念一想,这丫头自来如此,视线扫过静静品尝着梅花酿丸子的洛倾雪,心中不由得感慨,这丫头何德何能,这素瑶居里的丫头,一个个都死心塌地的。
半刻中之后,吃完梅花酿丸子;瞧见素来食欲不佳的孟贞薇竟然用了整整一小碗,孟氏心神一动,本想张口让银珂去照顾孟贞薇一段时间,却被姜嬷嬷抢先一步开口。
“老奴瞧着薇夫人对这梅花酿丸子也喜欢得紧,索性银珂多做了些,便给您们带上一些吧。”姜嬷嬷不着痕迹地避开孟氏的视线,看向洛倾雪,脸上的表情似是无奈,似是宠溺,又似是带着感慨,“我家小姐自……呵呵,也是这般,食欲向来不好;好在有银珂变着方的弄些吃得,不然哎。”
闻言,孟氏的心沉了沉;姜嬷嬷都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若是她再执意让银珂去荣禧堂照顾孟贞薇,那岂不是将自己的亲孙女弃之不顾,更何况还是初初丧母,正在“病中”的孙女,这样的骂名她可背不起,想想也只能作罢;转头看向洛倾雪,“瞧着雪丫头是瘦了不少,你们平日里可得多用心些;照顾好了大小姐,老夫人我重重有赏。”
“多谢老夫人。”姜嬷嬷领着一干丫鬟谢恩。
“这出来许久,我也有些乏了。”孟氏瞧着田嬷嬷从锦书手中接过装着螺子黛的锦盒,略微思忖片刻,便开口道,“我这就先回房了。”
洛倾雪起身,脸上仍旧带着淡淡的笑意,“虽然想多留祖母说说话的,但祖母的身子要紧;待倾雪身子好些,再去给您请安,咳,咳咳……免得将病气过给了您,那倾雪的罪过可就大了。”
“行了,你还是好好养着罢;这虽然说是初夏,可瞧着却仍旧有些凉,大清早的雾深露重,请安就免了。”孟氏摆摆手。
洛倾雪撅着嘴,“那怎么成,母亲说过,礼不可废。”
“你这傻丫头,难道祖母的话都不听了?”孟氏故意沉下脸来。
“……”洛倾雪低着头,脸上还带着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
姜嬷嬷适时地接过话头,“那老奴就替我家小姐谢谢老夫人的恩典了;小姐的身子的确是单薄了些,待小姐身子好转,再去给您报喜。”
“好,好。”孟氏连连颔首。
自孟氏一行离开之后,洛倾雪坐在座椅上,嘴角微微勾起,脸上的笑意诡异中透着三分邪气,那似笑非笑,眸底又好像带着些许煞气的模样,倒是让厅内众人不由得心惊胆寒的。
“行了,你们都退下吧,这里有锦笙她们伺候着就行了。”
“是。”一干丫鬟立刻福了福身。
看着那些丫鬟小厮三三两两的退走,洛倾雪仍旧坐在座椅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小姐,那可是上好的螺子黛,您怎么说给就给了老夫人啊。”锦笙撅着嘴,很是不解。
“左右也是用不着的东西。”洛倾雪嘴角噙着清寒薄笑,“更何况,祖母她要的东西,你认为我不给就行了吗?”
她敢保证,今儿她若是没有这么爽快地将螺子黛交出去,只怕晚上洛永煦便会亲自前来;不仅会因此得罪了孟氏,还有可能让洛永煦抓住把柄好好的教训一番;同样的结果,她为什么要选择吃力不讨好的路来走呢;像现在这般多好,孟氏……无形中又欠了她一个人情呢。
这就是所谓的吃人嘴短,那人手软。
锦笙有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可是小姐……”想了想,她环视四周,发现周围没有其他人之后这才压低了嗓音道,“上次的事情,老爷那边好像并没有什么动静呢。”
“这种事情,就算有动静能让你知道?”洛倾雪端着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斜眼睨着锦笙。
被人下了绝育药这种事情对于男子,尤其是洛永煦这种男人来说,那可谓是奇耻大辱;谁会愿意将这种事情让别人知晓。更何况,但凡有人知道了,再勾起点儿好奇心;顺藤摸瓜,若是查出点儿什么不该知道的东西,那遭殃的可就,呵呵。
人嘛,好奇心可能本能呢。
锦笙撅着嘴,“可是,那也不能一点风声都没有吧。”
“当真没有么?”洛倾雪想到长归传来的消息,洛永煦在别院私下召见林太医的事情,看看时辰,现在他应该已经知道结果了吧。
城北,洛家别院中。
“林太医,到了。”平喜面色恭敬地对着车厢内的人道。
“有劳。”林太医在药童的搀扶下从车厢内出来,这才发现,他们现在正在一条胡同里;看模样应该是别院的偏门;纵然心中有所不喜,不过常年在宫中摸滚打趴的人,自然不会将什么事情都表现在脸上。
只是身边的童儿修炼却还不到家,瞧着偏门瘪瘪嘴,小声嘀咕着,“怎么走偏门啊。”
“这,委屈林太医了。”平喜低着头,这主子家的事情不是他这个下人能随便口舌的。
林太医点点头,“不妨事的,童儿,少说两句。”
“是,徒儿知道了。”身边提着药箱的童儿脸上仍旧带着些许的不服气,不过碍于林太医却终究没有说什么,可眉宇间的不悦已经很明显地表达出他心中的想法。
平喜走上前,轻轻地瞧了瞧们,里面立刻有人应声着。
“是平喜,林太医到了吧,快,里面请,里面请。”一位管家模样的人开门之后,热情地迎了上来。
林太医顿时有些受宠若惊,“这有劳了。”
洛永煦此刻正焦急地等在花厅里;远远地瞧着被平喜领着走过来的林太医,他强压下自己想要站起来的冲动,深吸口气。
“下官参见镇北侯。”林太医恭敬地撩开衣摆,单膝跪地;身后的童儿也随之跪下去。
“林太医,快快请起,快快请起。”洛永煦赶紧地起身,在空中虚扶一下。
“多谢镇北侯。”林太医也不推拒,顺势起身。
洛永煦看着林太医身后提着药箱的童儿,转头看着平喜,“这位药童瞧着挺年轻的,一路上也累了吧,平喜,带他去厢房歇着吧,让下人好生伺候着。”
“……”那药童抬起头,刚想说不累;却立刻接到自个儿师父使过来的眼神,只能憋着口气,点点头,“多谢镇北侯。”
“请。”平喜朝着那药童做了个请的姿势。
小药童将药箱放在林太医面前的茶几上,然后行了一礼之后,这才随平喜退了出去。
林太医对洛永煦这样的做法早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林太医,请坐。”洛永煦赶紧道。
“多谢。”林太医在位置上坐定之后,然后抬起头望着洛永煦,“不知侯爷今儿唤下官前来,所谓何事?”
“……这,这个……”
洛永煦面色有些难看,说话也磕磕巴巴的,任是谁遇上这样的事情也觉得难以启齿,更何况,他……哎……想了想,他也只能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近来觉得身子有些不舒服,所以想找林太医帮忙看看。”
“哦?”林太医蹙了蹙眉头,瞧着洛永煦的脸,面色沉了沉,心中却是了然;瞧他今儿将事情做得这般隐秘,只怕是得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病了吧。
不过这些话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他抬起头微微笑着,“镇北侯身子素来硬朗,可是陛下的左膀右臂呢;请容下官先给您请脉之后再做详说。”
“好,有劳了。”
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洛永煦也不扭捏了,直接伸出手。
林太医三指探上他的腕儿间,感受到那略嫌虚弱的脉搏,让他顿时心沉了沉,抬头瞧着洛永煦的面色,深吸口气,“侯爷,请容下官看一下您的舌苔。”
“……”
直到平喜送上热茶,热茶转凉,林太医面色微微苍白着,对洛永煦摇摇头。
“林太医,这,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洛永煦深吸口气,声音微微有些颤抖着,“近来纵使没有来的觉得困乏,也不知到底是怎么了。”
林太医瞧着洛永煦,心中再三思量着;既然他会选择这般隐匿的将他接来,还特地遣走了童儿,只怕也是知晓了些吧;想到这里,他稳了稳心神,起身对着洛永煦躬身道,“下官惶恐,只侯爷只怕也是知道了吧。”
“哐当——”茶杯打翻的声音。
“你说是,是真的?”洛永煦吞了吞口说,心中尽是苦涩的味道,“我真的被,被下了那种药?”
“决子虽然罕见却并不难得。”
林太医深吸口气摇摇头,“其实若只是决子倒没什么,其影响并不太大;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总是有办法能解的,可偏偏……”
“偏偏什么?”洛永煦有些急切,双手抓着林太医的手臂。
“偏偏您中决子之毒已深,而这决子又是与血燕同熬,两者既相生相克又相辅相成,导致……无解。”林太医摇摇头,这种事情在宫内见得多了,只是与男子下这种毒的还真是少见。
洛永煦顿时眉心微微蹙了蹙,“您说什么?血燕?”
“嗯。”林太医点点头,“按侯爷您的脉象看来,中决子之毒绝非一日两日,但之所以您近来才会感到容易困乏疲累,则是因为您最近……服用了混有决子的血燕,提前催化,这才导致……”
血燕,血燕?
自冯望月走后,他唯一用过的一次的血燕;想着,他顿时面色沉了沉,连带着语气也有些不悦,声音低低沉沉,看向林太医,“这,林太医,中了决子的人,能……还能否使人有孕?”
“……”
闻言,林太医抿着唇,蹙了蹙眉头,“决子之毒,是让人绝育,但却并非一朝一夕;而是经年累月之功;初中此毒的人,按理来说是可以的。”
“那……”洛永煦看着林太医,后面的话不用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