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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6章 幽闭刑,绝望的前兆(1 / 2)

【盛宠之侯门嫡医】7个月前 作者: 古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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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烟,你忍忍,你忍忍没事了,大夫快来了,很快就没事了。”

看到冯素烟那紧紧捂着小腹、眉头紧锁,紧咬的贝齿间不断呼出压抑的痛呼声,洛永煦只觉得心痛难忍;小心翼翼地将冯素烟放到床上;视线落到自己衣衫上的猩红时,顿时瞳孔缩了缩,朝着外间厉喝一声,“白青,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进来。”

“……”

侧身坐在软榻绣墩上,正默默收拾着药箱的白青顿时愣怔了下,然后低下头低声应是;深吸口气,慢悠悠地起身,提着药箱。

“是什么是,给我站住!”孟氏气得胸口上下欺负着,原本已经被压抑下去的血气顿时又涌了上来,张口一注鲜血喷出,她捂着胸口。

洛倾雪心中划过一道冷然,不过脸上却挂着既是担忧的神色,“祖母,祖母,您没事吧祖母。”

“白青,白青!”洛永煦在里屋又厉声轻喝两声。

“白大夫,快,快救救祖母。”洛倾雪却是拉着白青的衣角,“快点儿啊,若是祖母有个什么,你……你……”

虽然不知道她的话有几分可信,可见到她那急切又带着浓浓担忧,急得都快哭了的表情,洛青云还是有些不忍,走上前轻轻地拍慰着她的背,“放心,祖母会没事的,别担心。”

“真的吗?”洛倾雪抬起头,清瘦的小脸泛着微微苍白色,双唇更是血色褪尽,那双清澈的瞳眸印在脸上显得格外的清晰,凝聚的水雾在眸底不断的蕴散开来,那滴溜溜、湿漉漉的模样,好似随时都能滴出水来。

那样带着希翼的眼神,诚恳的语气,那样的天真而又不失赤子之心让人如何能忍心拒绝;洛青云转头看着白青。

白青薄唇微微嚅了嚅,深吸口气,强压下心头那股怎么都挥之不去的怪异之感,点点头,“大小姐放心,白青以性命担保,老夫人会没事的。”

“那就好,祖母,祖母。”

听到白青的保证,洛倾雪那苍白的面色总算是恢复了些,可拉着孟氏的手却怎么都没有放开,而是紧紧地抓握着,“祖母,您不要有事,您千万不要有事啊。”

“大小姐,您还是到旁边休息吧,这里让老奴来就行了。”田嬷嬷瞧着白青的动作,偶尔也需要递送一些东西,这样的活计自然是不能让洛倾雪来做的。

洛倾雪却固执地摇摇头,“不,我没事,我……我……”

“……”田嬷嬷顿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轻叹口气。

“祖母,您没事吧?”

瞧着这样一幕,宋芊雪也愣怔住了;她虽然也是待字闺中的女儿家,可她却没有洛倾雪的好命,有望月郡主当娘,有静安太长公主做外祖母,甚至还有太祖皇帝这样大的靠山;这大宅后院的腌臜事,她也大抵是明白的,只是今儿真真切切的瞧见了,却是好久都没回过身来。

她臻首微微抬起,侧眼挂着那一幕,然后轻轻扯了扯宋老夫人的衣角,“祖母,祖母……”

“嗯。”

宋老夫人回过神来,整个人却是不由得倒退两步;好不容易才在宋芊雪并老嬷嬷的搀扶下稳住身形却是全身发软,胸口上下起伏着,“作孽啊,作孽啊;老天爷,我家廉青到底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才能遇上这样不守妇道的媳妇。”

“祖母,您别生气了。”宋芊雪微微蹙了蹙眉。

“……廉青啊……作孽啊……”宋老夫人那被岁月雕琢的脸上,此刻老泪纵横,手上捏着的拐杖在地上狠狠地敲了两下,摇摇头,叹口气,“我宋家当真是作孽啊。”

宋芊雪抿着唇,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啊——”

内室骤然又传出来一阵尖利的痛呼声,紧接着是急促的喘息声。

饶是向来有些洁癖的洛永煦此刻也顾不上自己被鲜血濡湿的袍子,染满鲜血的手紧紧地抓着冯素烟的,“烟儿,没事的,会没事的;你要挺住啊。”

“娘,娘,您没事吧,娘?”宋芊芊立在床头的侧边,看到冯素烟那紧紧咬着牙痛不欲生的模样,急切地轻呼两声;可心底却不知为什么有股莫名的快感。

只是那种感觉太飘渺,一闪而逝,之后又只剩下浓浓的担忧;她素来知道自己的娘与姨丈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甚至也隐隐的知道自己或许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但有些事情当真放到台面上的时候,她却仍旧有些接受不了。

凭什么,凭什么同样是镇北侯之女,洛倾雪就能过得那般光鲜亮丽;富贵荣华,尊荣无双,是荣享二品公主俸禄的平安和乐郡主,而她宋芊芊却是克死亲生父亲的不祥之女。

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头,这一切都是因为冯素烟,如果她不是下贱的贱婢生的庶女,她又怎么会过得这么清苦,那些人又怎么敢对她冷嘲热讽,都怪她,都怪她。

感受到下体一阵阵的湿热,小腹绞痛阵阵袭来,好似有什么东西要脱离自己的身体般,那种感觉她真的非常熟悉;这么多年与洛永煦暗地里偷偷的往来着,孤男寡女,哪能没有擦枪走火的时候;只是那个时候冯望月还在,她尚且需要在他面前维持善良、善解人意的形象;所以都会选择偷偷将孩子打掉;只是,从来没有哪一次如这次般,疼得让她恨不能就此死过去。

“啊——”

冯素烟猛然直挺挺地坐起又好似撑不住倒下去,双手紧紧地抓着床单,牙齿死死地咬着,唇间已经隐隐透出了猩红的鲜血;“阿煦,阿煦,救我,救我……”

她还不想死,她还没有坐上镇北侯夫人的宝座,她还没有过上那人上人的生活,她还没有将冯望月踩在脚下,她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烟儿撑住,你撑住!”瞧着冯素烟那额头上不断冒出的豆大的汗珠,洛永煦也是急了,扯开嗓子对着外间狠狠地厉喝两声,“白青,白青,死了吗?听不见!”

白青身子微微怔了怔,可手上却是仍旧不停的,给孟氏把完脉之后,面色沉了沉,“怒火攻心,伤及肺腑,如今却是牵扯到五脏,老夫人只怕是……”

“祖母她怎么了?”洛倾雪一把抓住白青的手,无人看到在孟氏的手腕内侧有个针孔大小的创口,一枚冰针随着血液不断地循环着,她下的药她自然是明白的;不会让孟氏就这么安乐地死去,自然也不会让她好过;往后让她有气无力,绝大部分的时间呆在床上就好了。

白青摇摇头,“老夫人的病短时间内只怕是好不了了。”

“那怎么办?”洛倾雪蹙了蹙眉。

“大小姐若当真有心,可以尝试着寻找玄门医术的传人,若是能找到传说中的玄医圣手汝霖大师,或许老夫人还有救。”白青低着头,垂下眼睑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波澜,说着收拾药箱,提起刚欲走向内室,他顿觉手腕儿一紧,“本候叫你,你听不见吗?如果烟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让你白氏一族给烟儿陪葬!”

白青原本就不好看的面色顿时越发的难看,脸色一片惨白,身子也愣怔着。

“洛候爷当真好大的口气。”宋老夫人深吸口气总算是回过神来,她面色很是难看;她道是这么多年来为什么一直相安无事,可最近冯素烟、宋芊芊这两个小贱蹄子却一而再再而三的生事,甚至还借口被惩罚打了板子,然后闹着分家;原来是看冯望月不在了,想与洛永煦重圆旧梦吗?

冯素烟,果然贱人就是贱人;她垂着眼睑,脸上带着无比的威严,“来人呐,去将静安太长公主请来,这事儿,我想她老人家还是有必要知道才好。”

洛永煦的身子顿时怔了下,“宋老夫人,您……现在烟儿危在旦夕难道您就不能放过她?好歹她还是你们宋家的媳妇!”

“放过她?”宋老夫人嘴角微微勾着,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带着浓浓的不屑,“洛候爷也知道她还是我们宋家的媳妇儿?哼,别告诉我洛候爷不知道,冯素烟那个贱人腹中的孽障到底是谁的种!”

‘嗡——’

洛永煦的脑子顿时怔了怔,他身子微微颤抖着,拉着白青的手不由得又紧了紧,“此事我们容后再说,先让白青给烟儿诊治了再说。”

话音落地,他拉着白青就朝着内室走去。

床上,冯素烟抱着肚子在床上滚做一团,双手死死地抓着床单,嘴里咬着宋芊芊临时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碎布,额头上不断冒出的汗珠将枕巾都浸湿了。

“快,快给烟儿看看,孩子还……有没有……”救!

洛永煦急切地将白青摁到床榻旁边的矮墩上,可说到最后,最后那个字却怎么都说不出口;同样的场景,同样的清醒,同样是他的孩子;当初周姨娘流产的时候他也是在场的,可心里却从未觉得有过这般的痛苦。

冯素烟不断地挣扎着,痛呼声,声声都像是击打在他的心上般,他强忍着上前的冲动,只不断地催促着,“白青,到底怎么样了?”

“……”白青眉宇微微颦蹙着,三指搭在冯素烟的腕儿间;可冯素烟因为疼痛而不断地挣扎着,让他根本没有办法好好的探脉,他眉头紧锁。

“到底怎么样了,你说啊!”洛永煦一把将白青抓起来揪着他的前襟,“烟儿到底怎么样了,你这个庸医!”话音未落,他一把将白青掀翻。

白青虽然医术尚可,可到底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模样的男子,被洛永煦这么一扔,整个人直直地撞到桌子上,桌上的茶壶水杯,稀里哗啦掉了一地。

“咳,咳咳——”

他捂着胸口,抬手轻轻擦了擦嘴角的猩红,鼻翼间猛然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视线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屋内的摆设,最后视线落到那床头不起眼的铜炉上,垂下眼睑,心中了然。

看向躺在床上不断挣扎的冯素烟,他低着头,“宋夫人不断挣扎,奴才无法探脉;老爷还是另请高明吧。”

“……”洛永煦原本也是急了,此刻猛然回过神来,脸上不由得有些讪讪的;可那种感觉只是短短片刻,他又恼了起来,“你这狗奴才,当真以为本候没有了你就不成了是不是?”

事实上,的确是的。

冯素烟以寡妇之身有孕,这件事情本就不宜闹大;原本他时想着先说服孟氏将冯素烟抬入镇北侯府之后再说,到时候再找个机会告诉孟氏冯素烟有孕的消息,到时候那孩子或说是早产,谁也没有证据说什么;就算有人怀疑,他也能推说过去;可现在,他实在没想到事情竟然会闹到这个地步。

想着,他飞快地褪去长靴,跨步上床,将冯素烟搂入怀中,钳制着她的双手,对着白青道,“还不快来给烟儿把脉。”

“是。”白青恭谨地应声,语气没有丝毫的波动。

良久,白青闭上眼,现在这个时候也没有必要再计较什么了,耳边听着素烟那声声痛苦,可纵使再焦急,洛永煦也不敢再催白青了。

只能等他再次睁开眼,这才声音急促地道,“怎么样?孩子,孩子他……”

“……”果然!

白青嘴角微微勾着,视线扫过冯素烟那痛苦的表情,他声音清冷带着厉色,“宋夫人若是不想要这个孩子,可以再干脆些的;添加了麝香的熏香,受痛的到时候也还是你自己而已。”

‘轰——’

洛永煦顿时身子怔了怔,低着头看着那咬着牙痛苦挣扎,不断闷哼的冯素烟,他顿时瞳孔放大,“烟儿,你……你当真是……”

“不,不会的;白大夫,你会不会看错了;我娘不会这么做的,不会的。”宋芊芊此刻更是顾不得;那个孩子可是关系着她们母女未来的保障啊;她不止一次地嫉妒那个尚未出生的孩子,恨不能掐死他,可就算那样,就算再想它死,那也不是现在啊。

她还没有成为镇北侯府名正言顺的小姐,她还没有将洛倾雪踩在脚下,它怎么可以没有了?

“更何况如果奴才没有记错,老爷您……早就已经没有了让女人受孕的能力,其中是非曲折,老爷您自己好好想想吧;奴才先告退了。”白青声音清冷。

宋芊芊却是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冯素烟,然后猛地倒退两步,好不容易扶着床棂这才站住脚步,她娘真的,真的……

“不,不会的,不会的。”

此刻冯素烟也怔住了,她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洛永煦的啊,她算过日子,不会错的,不会错的。

“啊——”

小腹阵阵的绞痛,让她没有开口为自己辩驳,可那愣怔的双眼却明显地道出她的不敢置信。

“哼,原来当真是不知道跟谁春风一度留下的孽种!”

语气虽然有些无力,带着虚弱;可其中却不乏庆幸和大松了口气的感觉。

宋芊芊抬起头望过去,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宋芊雪已经搀扶着宋老夫人,洛倾雪、田嬷嬷搀扶着身子仍旧虚弱无力的孟氏,洛青云、洛倾寒兄弟,全都已经出现在了内室。

“永煦,你给我下来;你们这个样子像什么话,若是让人瞧见了……”孟氏面色很是难看,“往日里,月儿待她的好;她竟然全都忘了,当真是良心被狗吃掉的人,你还管她做什么。”

洛永煦此刻整个人都愣怔着,想到白青说过的话,想到林太医说过的话,他的身子僵硬着,低下头看着满脸痛苦色的冯素烟,难道当真是她做的吗?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难道这个孩子当真不是自己的,所以她才会想以这种方法将孩子拿掉,这样就死无对证了是吗?

“阿煦,阿煦,我没有……我……我真的没有!”

冯素烟深吸口气,不顾疼痛拉着已经下床穿好靴子的洛永煦的衣角,双眸含泪,殷殷切切地看着他,“阿煦,你信我……你信我。”

“不,不——我要好好想想,我要好好想想。”

洛永煦此刻整个人脑子浑浑噩噩,陡然发生的这些事情让他实在不知道该相信谁;他到底应不应该相信冯素烟,到底应不应该?

“哼!寡妇有孕,冯素烟,你好,好得很!”宋老夫人深吸口气,气得更是面色通红着,转头对着那下人狠狠道,“让你去请静安太长公主过府,怎么,耳朵聋了?还是你以为这别院给了那贱女人,本夫人的话你们就可以不听了?”

“奴婢不敢,奴婢立刻就去。”

那名丫鬟原本因为洛永煦的话而顿住了脚步,此刻听到宋老夫人的厉喝,而刚才那坚决组织的洛永煦竟然没有丝毫的动作,她低着头,快步走了出去。

宋芊雪眉宇微微蹙着,却有些不赞同,“祖母,这……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让静安太长公主掺和进来,不太好吧?”

冯驸马与静安太长公主都已经和离了,她应该不会管这件事情的。

“家丑不可外扬,这家丑,可不仅仅是我们宋家的。”宋老夫人眉宇间飞快地划过一抹狠厉之色,“这等不守妇道的媳妇儿,我们家廉青可要不起。”

宋芊芊猛地抬头看着宋老夫人,冯素烟也双眼带着愣怔,无神地看着她。虽然早就明白,早在小腹绞痛难忍的时候她就知道,她完了,已经完了。

“哼。”宋老夫人轻喝一声。

不等她再开口,孟氏却急切地打断她的话,“这……芊雪小姐说得是,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既然是宋家的家事,那我们镇北侯府就不掺和其中了;平喜,还不快带上你家老爷,我们就现行告辞了。”

后面一句话却是对宋老夫人说的。

只是事情当真能这么简单的吗?

宋老夫人心中冷笑着,看着急切地欲离开的孟氏,冷声道,“这正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洛老夫人这般急切的离开难道是因为心虚吗?”

“……我……”孟氏抬手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

“望月郡主下葬不过短短半月,呵呵,若是老身没有记错,前几日该是望月郡主首次上坟的日子吧,只是不知道当时洛候爷身在何方呢?”宋老夫人嘴角微微勾着,“望月郡主尸骨未寒,洛候爷便于这水性杨花的贱人勾搭到一起;算算月份……”她陡然轻笑一声,这事情既然宋家已经脱不了干系,那洛家又岂能置身事外,“这孩子,该不会是在望月郡主尚未下葬,尸骨未寒之际有的吧?”

孟氏面色陡然愣了愣,“宋老夫人,慎言!”

“慎言,老身正是慎言才口下积德。”宋老夫人面色微微沉着,“当年洛候爷与这朝三暮四,不贞不洁的贱人之间,闹得如何的沸沸扬扬;若是老身没有记错,新婚隔天,洛候可是曾闹过休妻呢,也难为望月郡主能忍下这口气来;如今又发生这样的事情,实在是让人想不怀疑都难呢。”

洛倾雪低下头,嘴角微微勾着;心中却是划过一道冷意。虽然宋老夫人出现是个意外,但好像事情不仅没有偏离她之前设定的轨道,反而变得更有趣了呢。

再抬起头,脸上的冷意尽褪,反而是那副皱着眉头的模样;有些不解,抬起头天真地望着宋老夫人,“怀疑什么?”

“……你闭嘴!”孟氏没好气地狠狠瞪了洛倾雪一眼。

洛倾雪顿时缩了缩脖子,“哦,我,倾雪失言,宋老夫人勿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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