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笑不笑的,三年不见,长大了,好,好。”云静安瞧着洛倾雪,眼中很是激动;不过在挂到云静天那微微变了的脸色时,顿时又讪讪的收回手,转头瞧着洛倾雪,“都是快出嫁的大姑娘了,往后可不能再这般跳脱;在凤临国,往后可不能再这么任性,省得被婆家人嫌弃。”
云静安话音刚落,凤城歌身后跟着容末众人随后踏入宫殿之中,在看到云静安的时候,他身子怔了下,想到冯望月,他又不觉有些心虚;可饶是如此,此刻也不得不硬着头皮。
“太长公主放心,待回国之后,我会给望月一个交代,也会给平安和倾寒一个交代。”凤城歌说得认真,语气严肃。
云静安却是没好气地冷哼一声。
皇帝面色有些尴尬,只是想到国师的嘱托,目光微不可查地看向皇后,见她点点头之后这才放下心来,“皇姑姑,您和父皇一路劳累,还是先入座吧。”
“也好。”云静天点点头。
云静安也只能跟在云静天的身后。
总是云静天是太祖皇帝,不过却依旧被拍在皇帝的下座,与他一起的自然是云静安,只是后面的排位就有些意思了;按理,就算是在这样的场合,男女七岁不同席,可她却被与洛倾寒排到一起,而洛青云则是与云景疏一块;更有意思的是,容末与飞云公主的位置。
与女人有关。
漱玉的话再次在脑中回响,与女人有关呐,呵呵。
想着,洛倾雪眼底一道煞气飞闪而逝。
“妹妹,你没事吧?”敏感地察觉到洛倾雪身上气息的变化,洛倾寒眉宇微微颦蹙着,担着担忧看向她。
“没事。”洛倾雪深吸口气,强压下心头的不悦,摇摇头。
洛倾寒还想再问什么,就听到坐在上头的皇帝道,“今日宴请各位,主要是为了庆祝咱们流云和凤临友谊长存;此次联姻之后,咱们也算是一家人了,今日就当是家宴,大家都随性一些。”
“呵呵,云皇说得不错,都是一家人。”凤城歌举杯。
“干。”皇帝道。
众人也随即举杯,“干。”
太祖皇帝瞧着皇帝那模样,面色有些清冷地手执玉著,状似随性却很是优雅地用了些许桌上的菜肴,然后微微颔首,“多年没回来了,还是当年的味道。”
“知晓父皇喜欢,陛下可是特地请人将郑御厨请回来的。”皇后司徒静安状似无意地开口。
“有心了。”云静天点点头。
皇帝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尤其是在看到云静安那一副乖顺模样,与传闻中那样意气风发的太长公主形象大不相符,想到之前在宫门口遇上时她的表现,凤城歌垂下眼睑,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容末仍旧一袭白衣,宛若谪仙,坐在他旁边的飞云好似有些紧张,不过却努力克制的模样。
云静天不时地提出话头,皇帝、凤城歌、甚至皇后都不咸不淡地应答着,整个乾清宫内时不时响起的声音,那不咸不淡的交谈,分明彼此忌惮却又不得不故作友好的模样都让洛倾雪恶心得反胃。
“啊——”
陡然飞云一声惊呼,宫殿内的众人随之抬头望过去,只看到飞云臻首低垂,转头瞧着容末,“容,容公子对……对不起……”
洛倾雪嘴角斜勾,眉梢浅扬,视线却是落在容末前襟那一块异常明显的油渍上面。
“不妨。”容末罢了罢手,随性而又优雅,浅浅地笑着。
“……这,这怎么行。”飞云抬起头飞快地看了坐在上方的司徒静安一眼,似是因为头一次做这种事情,还非常的局促,低着头紧紧地咬着牙,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头,尤其是感受到洛倾雪那两道灼热的目光时,她甚至都没有勇气抬头,只能嗫嗫嚅嚅着,“容,容公子若不嫌弃,不如飞云带,带你去换一套衣衫吧。”
说着,她低着头,双手不断地绞着手帕,那紧张的模样,只怕是个人都能看出其中的猫腻来。
司徒静安一副恨铁不成钢地模样,没好气地瞪了飞云公主一眼,然后这才淡淡地笑着,“容公子别介意,飞云虽然年纪小,可却极为懂事;往日里也没见发生这样的事情,许是因为太紧张了。”
这话,可就意味深长了。
洛倾雪低着头,抬手端着酒杯轻轻地抿了一口,嘴角微微扬起。
洛倾寒的面色却是陡然沉了下来,死死地瞪着容末,对这个妹夫,他可是还从未承认过,如果他做了半点让自己妹妹伤心的事情,那就怪不得自己了,哼。
“不麻烦了。”容末很是淡定地起身,倒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容末穿不惯别的衣服。”
“……”司徒静安的面色陡然就沉了下来,视线扫过容末,飞云最后落在洛倾雪的身上,这话里的意思是说自己的女儿比不上洛倾雪?虽然她承认洛倾雪长得的确不错,说是倾城倾国也不过为过,但她的女儿可是正宫皇后嫡出的一品公主。
洛倾雪倒是笑了,也唯有容末才能以这般淡然的姿态说出如此伤人的话吧。
话音落地,他抬起酒杯,一饮而尽,那副慵懒随性的模样,让原本心中有些抵触的飞云也不由得动了心,注意到眼前着英俊潇洒,宛若谪仙般的男子,注意到他已经将桌上的酒饮尽,再想到自家母后的嘱咐,只要自己能……拿他便是自己的驸马。虽然对嫁去他国的未知有些恐惧,不过能得到这般佳婿,她心中也是换洗的。
这般想着,飞云深吸口气,扬起那巴掌大的小脸,“容公子,怎么说都是飞云的不是;我瞧着你身上的衣衫乃软烟罗所制,飞云前两日也特地缝了一套……”说着,声音有些渐渐小了下来,“原本是想送给父皇的,不过现在,我想父皇也不会介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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