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韩国公一向老谋深算,他已经看出了端倪。
无论是浙东还是淮西,最后都难逃被皇帝清算的结果。
正当他忧愁,如何才能脱身之际,却发现了野心勃勃的胡惟庸。
这也让他有了可趁之机,将胡惟庸推荐给皇帝,自己顺势辞官归家。
韩国公府门前,岳麟已经抵达。
“李祺驸马,在下收了韩国公的拜帖,前来拜会。”
岳麟拱手行礼,礼数做足。
李祺还在为之前输了银两恼火,言语中难免夹抢带刺。
“岳大人,来我府中做客,又不是什么鸿门宴,至于带这么多人?”
李祺眼中闪过一丝鄙夷之色,令老王和张定边心中震怒。、
“莫非韩国公府,少这两双碗筷?若是如此,在下就让他们先行离去。”
岳麟反将一军,反而嘲讽李祺家贫,硕大的韩国公府,不能容人。
“碗筷自然不少,只是觉得下里巴人,没吃过山珍海味?竟然要跟随岳大人前来。”
“驸马爷说的不错,我带他们前来,就是想混顿饭。韩国公不会嫌弃吧?”
岳麟直接大方承认,反而令李祺有些发懵,心中暗骂一句“无耻之徒”,随后在前面带路。
身为开国六公爵之首,岳麟已经见过其他五人。
李善长则是唯一一个文官,韩国公府大气内敛,给人深不可测的感觉。
“爹,岳大人已经来了。”
“你且去安排膳食,我与岳大人促膝长谈。”
李善长简单吩咐一句,李祺便自顾自地离开。
老王和张定边同样没有上前,与岳麟和李善长保持距离。
“大胡子,那人就是韩国公?怎么看起来,都像个普通老人。”
老王远远看去,对李善长的长相,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面善心恶,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张定边淡然道:“此人心狠手辣,你若是小看了他,将来都不知道死字如何写!”
岳麟上前,主动帮二人奉茶。
李善长并未说话,而是不断逗弄笼中雀鸟。
那雀鸟得了吃食,便站在李善长的手上,欢快地叫上几声。
“岳大人,可知为何老夫喜欢养雀?”
“只要给它们一些好处,它们就愿意为你鸣叫几声。”
“免得自己开口,是否方便许多?”
李善长微微一笑道:“老夫眼中,那不成器的学生胡惟庸,同样是一只雀鸟。”
“老夫不愿意开口出面的时候,他就是为老夫发声的雀鸟。”
“不过这金丝雀,可并非谁都能当。”
岳麟见李善长如此大方承认,自己才是淮西集团的真正首领,心中感觉有些意外。
“岳大人,老夫就开门见山地说了。”
“你是否愿意,当老夫手中的金丝雀?”
“从此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你以后也能如胡惟庸一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李善长开诚布公地招揽岳麟。
在他看来,像岳麟这样的人,与其绕弯,不如直接开口。
“多谢韩国公厚爱。金丝雀一生无忧无虑,当真是好去处。”
李善长很是满意,笑道:“岳大人是聪明人,你将来如李祺一样是驸马!若是有老夫支持,淮西众将帮忙,做个丞相岂不是轻而易举?”
岳麟起身,看向笼中雀鸟,笑道:“可惜,在下不喜欢牢笼的束缚。金丝雀虽好,却并非在下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