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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首长我……”沈括讪笑一声，下意识把目光看向褚教授。
“别怪这孩子，他有他的考虑。”褚教授轻叹一声,替他说了句公道话，“今天你也看到了,他这样的能力,对于我们而言是和盖亚平等对话的底气，对盖亚而言却是挑战他权威的利器。”
他带着隐忧叹道：“这件事一旦被盖亚知道,他就会是盖亚的眼中钉肉中刺。如今要不是外星人在外面虎视眈眈，你们刚刚获知了大祭司无人对付，盖亚必须靠人类里选出能承受精神体提升的人，你以为刚才那一下盖亚会放过沈括吗？
不告诉你们，也是为了更好地瞒过盖亚。你们都是盖亚重点关注的对象，要是知道了沈括的事，一些决策上难免会露出来一些。到时候被盖亚看出来蛛丝马迹,你们谁来救他？
沈括这孩子身上背负的东西多,压力也大,他还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你以为他和你们这些风里来雨里去的老家伙一样耐打抗摔吗？就不能为他考虑一下？”
一番话说得林正山几个面面相觑，看向沈括的眼神里都带了歉意。
褚教授又道：“是,这事他只告诉了我们科研部的一帮老家伙,一是给我们提供研究思路，二是我们这帮人大部分时间都缩在这边搞研究,盖亚根本就见不着我们。怎么,对基地里异能者的消息事事让我们知道这件事,你有意见？”
“没有没有没有。”林正山几个听得冷汗连连,连忙摇头否认。
惹恼了褚教授这帮子人,是要出大事滴。
林正山对褚教授认完怂，又拍着沈括的肩膀道：“这事儿这次就放过你小子了。不过以后有这样的事儿，还是要提前和我们吱个声，知道吧。”
“你的意思我知道，不就是和盖亚同时知道这个消息，面子上过不去吗？”褚教授哼一声，霸气侧漏，“是我让沈括在这次会上把这件事说出来的。你们有什么问题来找我，别整天叽叽歪歪地欺负个孩子。”
“如今我们人类各方都渐渐复苏起来，盖亚要打压我们的心早就有了。你看看外面那些基地，盖亚一施压，一个个就递上投降书，巴巴儿地送人质过去，你当是为什么？没有绝对的实力，哪里来的底气和祂硬杠？我们红河基地看起来实力最为强大，然而真和盖亚比起来，还不是人家一合之敌。我们难道还真能往地球上丢颗核.弹和他同归于尽吗？炸不炸得死祂还是个问题，反正我们是肯定要完。这事儿盖亚恐怕早就看得清清楚楚了。”
“刚才的谈判，如果没有沈括这枚新的底牌，我们一开始就没法和盖亚谈‘合作’！如果沈括没有控制植物兵的能力，在祂眼里我们就一直都是任祂驱役的蝼蚁。祂可以和我们合作共同抵抗外星人，但是祂更可以直接打服我们，逼我们为祂服务！只有有了和祂对抗的实力，让祂不敢轻易和我们撕破脸，我们才可能坐下来和祂谈共同合作！”
褚教授拍一拍桌子，怒道：“这样的道理我想不需要我多和你们说你们都懂，而且肯定懂的比我多。怎么现在一个个脑子不清不楚的，还要我还给你们清脑子了？”
满室的人，林正山愧不敢当，王家一干巴巴地拘着手不敢说话，还是吴志铎一摸自己的脑袋，笑嘻嘻地过去扶褚教授：“褚教授，我们着相了。您请坐，我们犯了蠢，您别生气。红河基地还要您在后方实验室里主持大局。您坐——”
褚教授这才气哼哼地坐下，临了对还傻站在一边角落里的沈括使了个眼神恨铁不成钢：傻小子，还不过来坐下！
沈括这才恍然，赶紧从一众大佬们的包围下脱身，默默选了个离林正山近又离其他人远的位置坐下，对褚教授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然后继续装他的鹌鹑。
毕竟隐瞒不报这事儿他做得是挺不地道，奈何他当时确实是怕死，更怕自己冲动，一个忍不住就怂恿着林正山他们盖亚对上，这才干脆杜绝这个可能，让林正山等人老老实实在盖亚面前认怂。毕竟在这种时候多保留实力乖乖当小弟卖惨是会有好处的。
沈括这事算是过去了，林正山他们又讨论起了最终去对付大祭司的人选问题。
盖亚说得很明白，吞噬精神体是提升精神力最快最简单的途径，但是这样做的风险同样可怕。如果天赋不够，承受不了那么多的精神体，最后只有身死魂消一个途径。
“那么，谁又能确认自己有这样的天赋呢？”面对一室的人，林正山提出了这个问题。
“首先，那些精神力低的人我觉得可以先排除。”褚教授转着笔沉思道，“提升速度慢的也可以先排除。”
“说来说去，我觉得还是得在李正那一批小子里选。”王家一道，“他们是年轻人，年纪轻轻就能达到现在这样的成绩，正是有天赋的表现。”
吴志铎摇头：“我认为不能看年龄。现在大家接触到特异能量的时间是相同的，和那种从小就接触特异能量修炼的情况不同，我们现在，每一个异能者，在异能方面，都只是个孩子。还是要看精神力等级。”
“那还是沈括和林将军。”有人总结道。
“沈括精神力才是最高的，年纪也最轻，真的要说天赋最好，最有可能突破到高等精神体的人，除了沈括，别无二家。”
“可惜，”有人轻叹着摇头，“偏偏沈括的异能无法用于攻击。异界之中有两位大祭司，即使只是肉搏，他又怎么以一敌二？”
“那还是林将军更加靠谱。”
“还是林将军啊。李正那些年轻人，天赋好是好，但是比起林将军，沈括，还是差了些。留着他们，做我们的火种吧。”
说到火种，整个房间内的气息都一黯。
是啊，制造高等精神体，不仅是要被选人承担着死亡的危险来消化吞噬的精神体，更是，需要异能者将自己的精神体主动供人吞噬啊。
失去了精神体，就只是一副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和自杀，又有什么两样。
他们，还需要更多年轻可贵的异能者，在这场制造中，无怨无悔地献出自己的生命啊！
“不管怎么说，虽然等级差了点，我老王这副精神体，是可以拿去的。如今兵工厂派不上作用，厂里的事情也不多，下面的主管们尽可以自己做决定了。”
“我……”吴志铎也预开口，却被王家一打断，“老吴啊，你不是一直抱怨自己是个大忙人吗？基地可离不了你这个大忙人。你那点精神力，还不够喂狗的，就别在这儿瞎掺和了啊。”
吴志铎也急了：“哎你个老王，你这破嘴叭叭的，我怎么不行！现在全国的基建复苏得差不多了，异界这边的产业也已经成了规模，大家的事情都已经熟练了，我老吴的作用不大，顶多是到处看看，唠叨两句。这样的人不缺我一个，我怎么不行？离了我，我那些产业物资运转照样灵你信不信？
我现在我，我看看，啊，我也有-88了，你老王-94是吧，我不比你高多了？你老王那兵工厂的小子一个个跟没断奶似的，你能行，我不行？”
眼看这两人说着说着就要打起来了，林正山赶紧起身想分开两人，却在下一刻，眼前一黑，天悬地转。
“老林！！”
“林将军！”
“首长！”
……
林正山旧伤突发，关于最终人选的讨论只好现行暂停。
联系到盖亚的人三小时后就要过来，一行人经过商量，决定到时候再问问盖亚经验。
没道理告诉提升的方法不告诉选人方法的。
而林正山则被直接送进了褚教授在异界的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