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脸……
隐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浮现，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将这一切忘得一干二净……现在回想起来，那些记忆仿佛就在昨日，那些年的屈辱与不堪……
“你……”
白严怔怔开口，一时忘了过来目的。
“父亲为何要用这般眼神看我？”
白浅兮声音响起，带着几分疑惑，换回白严思绪。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失态。
“你的脸……为何今日不带面纱？不知道姑娘家最忌在外抛头露面？”
就算努力平恢复了平静，白严的声音中还是不可避免的带上了些许复杂，但更多的是一种恼火。
为什么她的脸会恢复？
为什么她竟长成这样？
为什么这些他一点察觉都没有？
无数个为什么在白严脑海中浮现，找不到答案的他不由将目光投向一旁的安氏。
府上的一切庶务都是她在负责！为什么她从来没有告诉过他这些！
安氏还在等待着白严为自己做主，没想到直接就对上了这样一双冰冷目光，身体一时僵住。
还好白严只是看了她一眼，便收回目光，再次紧紧的盯着白浅兮。
“我倒是不知，东篱什么时候有女子出门必须带面纱的规定，更何况这还是在家，竟也成了抛头露面？”
面对白严质问，白浅兮态度依旧不卑不亢，声音冰冷。
只是在没人看见的地方，白浅兮眸子里闪过一丝思索。
看到她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一身的气势却似乎比之自己更甚，白严脸色难看。
这个逆女……在自己父亲面前，也不知该收敛一下自己，就像她那该死的娘一样！
明明都已经嫁给他了，还摆出那副高傲样子！
眼看白严脸色越来越黑，周身气压越发低沉。
安氏终于在这时候站了出来，目光温和的看着白浅兮。
“你这孩子说什么话呢，老爷也是为了你好，你现在长成这般模样，出门不遮掩一番万一被坏人盯上了怎么办？”
她脸上带笑，看起来在温和不过，如果忽视她那藏在眼中深深的嫉恨，恐怕谁来都会以为这是一个真心关心女儿的好母亲。
白浅依也在这时跟着站出来插话，眼睛里是藏不住的阴鸷“是啊……五妹……爹娘也是为了你好，赶紧把面纱带上吧……“
再把你这张脸露出来，我怕我会控制不住直接把它刮花！
说完，白浅依又继续柔弱开口，欲言又止。
“而且……你在船宴上撒谎骗大家说没有圣旨之事……这要传出去……陛下若知道了……另外……你和三殿下之间……当时那么多人在……你们……”
白浅依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话中的意思，更是令人十分遐想。
有了她的提醒，白严两人这才想起，这次他们过来的主要目的。
“逆女！你又做了什么丢人显眼的时候！”
“没。”
白严没想到她竟然会如此干净利落的承认，一时愣住，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开口下去。
“你是觉得我做的有什么问题吗？”
白严不说话，白浅兮却不打算就此止步。
清冷声音响起，“你如此着急的过来就是为了质问我吗？就只因为她的一面之词？”
“你若觉得我该承认圣旨之事，也觉得我落水之后也不该被人救，那你明日上朝就写封折子递上去，看陛下怎么处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