曳缘垂着脑袋,不想看他。可是他偏要将她的下巴抬起来,让她注视着他,然后强硬地贴近她的唇边,“乖,给我亲一下,就一下……”
“不要……”曳缘的声音被他堵住了,他蛮横地吸/吮着她的唇瓣,像是一个渴了很久的孩子,终于找到了一汪泉水,在贪婪的吸取。
说好的就一下呢???
过分!!!
她用贝齿咬了他一下,狠狠地咬,就像那次他咬自己一样,直到咬破了皮,鲜血滑进了她的嘴里,她才松开。
蓝雾疼得后退,直起身来,捂着嘴巴,怒眼看着她。
曳缘骂了一嘴:“发情狂!神经病!有种你去亲忘忧啊!每次在我这里发什么病!”
“她哪有你甜啊……”他轻佻地说到。
但是曳缘却听出了另外一番味道,问道:“你亲过?”
“有你这么甜的在身边,我干嘛要去亲别人?”
曳缘本来生气的心脏又没有那么生气了,她嘟着嘴,将头埋着,没亲过最好,要是亲过,她真怕自己情蛊一上头跑去把那忘忧的嘴给缝了。
“可是你亲过哥哥。”他垂头道,“我好伤心的。”
“你伤心个鬼!”
“明明很伤心。”他可怜兮兮地说到。
“别用这种语气说话!别装!”
他站了起来,斜靠在对面的一棵树下,一只长腿向后弯曲,搭在树干上,一只手摸了摸嘴角的伤口,意兴阑珊地道:“咬得真狠,把我当玉米啃呢。”
“玉米可比你好啃多了!!”
他幽幽的目光落在她的衣裳上,随口一问:“你怎么穿了这件衣裳?”
一说起这衣服曳缘就生气,她在屋里打扮了半天,期待地等着他来接自己。可是呢,却等到一个这样的结果。
系统真爱和她开玩笑,他这失忆就跟闹着玩的一样,说恢复就恢复了。
她还没有和那个温柔的他待够,这个讨厌的他就又回来了。
蓝雾看到这件蓝色衣服就会想起那只她为自己绣的蝴蝶,他的手伸向胸口,正想摸出那只蝴蝶荷包出来,就听到她说:“我穿什么衣裳关你什么事,我们就只是下蛊和中蛊的关系。”
他的手又顿住了。
曳缘烦死他了,转身靠在树上闭上眼睛睡了起来。
蓝雾转过脸来,看着她的睡颜,心中苦涩:什么时候你才肯心甘情愿的让我亲?
既然如此,就再给她最后一个机会吧。如果想回去,明天就回去吧。
可是,曳缘睡了半天心里还是很气,又问道:“再问你一遍,你为什么要回来抱走那盆花?”
蓝雾闭上双眸,少顷,才答:“上次晕倒前你让我勿忘你,可是我却只记住了花,没有记住你。所以,这次我要带走这盆花,让我记住我曾经是多么的混蛋,竟然把你给忘记了。”
曳缘扭头看他,见他的孤独身影落在黑夜中,问道:“白天不是说是因为忘忧送的吗?所以才舍不得。”
“这话你信吗?”他咯咯一笑,“不过是气话罢了。”
那只不过是他故意骗她的而已。
他走到了她的身边来,蹲了下来,轻柔地抚摸她的脸,“阿缘,白天那些难听的话,都忘了吧。那不是我说的,那是我心里的恶魔说的,别记在心上,别伤心,以后我尽量不会再说了,记住我接下来要说的就好。”
白天他的冷漠和冷语狠狠刺痛了她的心脏,她是很气的,可是最后还是被他的两句道歉给抚平了。
他诚恳的道歉:“对不起……我忘记了你。”
“还有,对不起,给你下了蛊。”
曳缘最后是听着这两句话睡着的,这两句话在她脑海里回荡了很久很久,久到她做梦还是会梦见这一幕,梦见他给自己道歉。
她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破晓的光晕闯入树林,冲向大地的怀抱。她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转头看向四周,蓝雾竟然已经不见了。
不见了?!
她内心一慌,跑到了昨天他们堆火堆的地方,那里也一个人都没有,地上只残留着一团灰烬,火早已经熄灭了,看样子已经走了一会了。
过分!走都不叫她一声!
过分死了!死蓝雾!
其实蓝雾并不是要丢下她,而是留给了她一个选择的机会,如果她想回太子府,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然而曳缘却一心想要找到他,这次出来,她就没有打算过要再回去。
她不会再回太子府了。
剧情已经快要到结尾,她回不回去都无所谓了。
那地上的泥土里有马蹄的印子,顺着那印子不难寻找到他们离开的方向。
曳缘故意走得慢吞吞的,不想凑上前去,苗疆应该就在不远的前方了,因为她没走多久就看见了那棵枫叶大树。
苗疆的界碑立在树下,她踏过界碑,向里面走去。
对于曳缘而言,苗疆是个完全陌生的地方。那里透着一股神秘的感觉,听闻里面的女孩基本都养蛊,蛊在苗疆是只传女不传男的,但蓝雾是个例外,因为他是前任大祭司蓝樱唯一的孩子。
这苗疆除了门口那棵大枫树,里面却不见枫树。这里云淡风高,碧空如洗,两面都有高山,曳缘扭头看到右边的两座山峰很是眼熟。它们挨得很近,中间缺出一个口子来,像是被天神故意打了一拳,将那处打得凹陷了下去。
她看着那山口凝思,那里很像是在梦仙村看到的祭祀台后方的山口,难道……那些村民所说的‘里面’就是苗疆吗?
原来隔得那样近啊。
蓝雾此番回来故意绕了远路,因为那具冰棺的原因,特意走的是官家大道,道路要平坦许多,没有走小路,所以才没有经过梦仙村。
再往前走,就是苗疆的寨子了。她听到了来自前方的欢声雷动,喜气洋洋,那是寨民们在迎接蓝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