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场一刻,许相梦说道:“你们好好保护弱云姑娘,我出去安安静静想想办法。”
许相梦说罢便走出了房间,她确实想冷静一下,但对于想办法助弱云一事,她并不不愿意费这脑子,只是好像有其他思虑纠缠在心间。
“东方郎,他真的是采花大盗,他真的要来对弱云下手?”
许相梦心中思索着走到走廊尽头,一手搭在栏柱上,凝眉望遍楼下,她回想起之前和东方郎走了一段路分道扬镳之前的情形。
许相梦和东方郎提到高涯县花魁弱云之后,便一直被他逼问有关弱云之事,许相梦并不觉得一个采花大盗会是这样啰嗦多事的大男人,只是以为他对美女感兴趣而自称采花大盗罢了,便跟他一路聊了许多。
从黄昏走到天黑,许相梦专注于说辞,她跟东方郎说了许多许多,竟淡忘去忧伤悲痛。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你要真是采花大盗,有种的就去高涯县城对那个弱云下手。”
“听小兄弟所说,这个花魁弱云倒值得本花盗出手。”
“说说说,你倒是出手呀,抓她到天涯海角,狠狠虐待,怎么残忍怎么来!”许相梦将所有对弱云的愤怒都说了出来。
“不会这个弱云姑娘其实和小兄弟你有仇,你想借我之手报仇雪恨吧?”东方郎好像意识到什么。
“这怎么可能!”许相梦着急辩白,又道:“是是是,都说了我恨全天下的美人,你既然喜欢,就带走呀,这不正是你情我愿,一举两得的好事吗?”
二人不知走了多久,东方郎告别许相梦往高涯县城的另一边去,许相梦默然自哀,想必这个东方郎也不是什么采花大盗了,闲聊够了就走,她的惊天大阴谋也就泡汤了。
“唉,害我白开心一场,还以为老天爷开眼派人助我一臂之力对付那个虚伪的女人呢,原来只是个闲人,浪费老子口水!”许相梦冲着东方郎走远的背影一顿埋汰做鬼脸。
许相梦结束回忆还略有恍惚,竟忘了自己脚前就是楼梯,她随意抬脚就往前面一踩,照势下去,一定会是从楼上滚落楼下,不摔死也得残。
只一刹踩空回神之间,许相梦被身后跟着她出来,而她并没察觉的夜央一把拽了住。许相梦瞪愣着惊恐双眼,身体半倾悬空,许相梦又以为那是死前的时间静止,下一刻,她就该倒在楼梯底下半死不活了。
这一刻仿佛过去许久,许相梦没有摔下楼梯,反而被拽回,更不可思议地撞进了夜央的怀里。再一刹休止,许相梦一把推开夜央,撇过头去。
“大人没事吧?”
“夜公子放心,我才不会让自己有事,白叫有些人得意。”许相梦说话间刻意瞥过夜央的一个眼神,隐意明显。
许相梦转身往楼下走去,夜央随即跟上,许相梦却止步,说道:“夜公子不用守着你的瑄儿吗?她可是被采花大盗点了名的采花对象,你跟我走了,就不怕采花大盗趁你不在抓了你最在乎的人,到时候可不要后悔莫及。”
“有凌水在,而且我想跟大人好好谈谈。”
“我们不是都说清楚了吗?还有什么好说的,难道你是觉得我对此案不上心,不配占着这知县大人之位,决定告发我这个假货了?”
许相梦不知哪来的勇气什么都敢往外说,幸好他二人站在楼梯中间,所说之话没人听见。
“我们出去说。”
许相梦根本也没来得及拒绝夜央,便被他拽起带出了绮梦楼。
“你干嘛呢,放开我,来人呀,有人绑架朝廷命官,救命啊!”
许大喊大叫地被夜央拉出了绮梦楼,见她一直喊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若一不留神说出了对她自己不利的话被人听了去才危险,夜央停下脚步,满目坚定地望着许相梦,说道:“大人如果再喊,我便将你冒充朝廷命官一事抖搂出去。”
面对夜央刻意为之却实则保护的的威胁,许相梦可是气不打一出来,本来她以为自己对夜央的一切都已经看透了,可如今,心头再次起了波澜。
“你威胁我,你居然敢威胁我!”
许相梦那一刻着实怒火烧头,但一瞬之后,当夜央抓着她的手,穿越人潮继续前行时,许相梦所有的狠怒心思竟全然不存。
许相梦被夜央紧紧抓着手,一如曾经的温暖,许相梦一度怀疑自己误入梦境,只是自己还流连与夜央的过去罢了。
夜央在前,许相梦原本被迫跟上的脚步变成潜意识跟随,她更是不禁抓紧夜央,一刹松开,却还是被夜央察觉,他不由得脚下一顿,回望一眼,许相梦不再冰冷的目光,回复了往日的活力生气。
“看什么看,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许相梦的怒气可比冷淡眼光让夜央容易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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