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师爷,我要是带着你去看我爹他可能会气得从坟墓里跳出来的!”
许相梦突然这么来了一句,没铺内垫,不明不白地,听得夜央也是想不通。许相梦是若有所思状,她蓦地忍不住笑意,解释道:“我爹可是希望我带儿媳妇回家的,突然带成了女婿,他老人家可是要不高兴的!”
许相梦一番解释听笑了夜央,儿媳妇还是女婿的问题,是严肃的伦理问题,被许相梦这身份一说,竟成了玩笑话。
“夜师爷,我们赶紧回县衙抓紧把案子解决了,到时候我带你回月光村,我可是要好好在死鬼老爹坟前吹嘘一顿,就算他把我当男孩子养大,我还是找到了这么好的……”
许相梦说着话激动得挽起了夜央的手臂,她真的是能几句话把悲凉的气氛幻化成喜。只是在这大街上,再加上心里的羞意,就算是许相梦也不太好意思说出夜央对于她而言是怎样一种存在,情人,伴侣,夫君等等。
“这么好的什么?”夜央笑问。
许相梦无语应答,两只眼睛盯着夜央眨巴眨巴,一下松开他,说道:“夜师爷你希望是什么就是什么呀!”
夜央若有所思,他注视许相梦略带羞意的面容,二人之间,心意互相明了,最幸两情相悦,此生彼人足矣。
“行了,我们快点回县衙,案子重要!”许相梦被夜央看得更加不好意思起来。
许相梦和夜央二人匆匆赶回县衙,成城和成墙也从东巷麻叔那头探听到有关五年前的事。五年前,施南寿搬货时不慎伤了筋骨,得有几个月不能接活,他从来也没积蓄,但又嗜酒如命,一日不喝酒就不能活。一开始,施南寿还在酒家赊账,后来又从认识的人那借钱,最终,他为了每日饮酒饱,居然决定将亲生女儿施玲玲卖身到落霞阁。
麻叔他们几位老邻当时无论如何劝阻,甚至愿意各自出钱给施南寿买酒喝,但他仍旧决心不改,固执己意。卖掉施玲玲收到的银两不少,施南寿也全用来买酒喝,根本从始至终没有一丝悔意。施南寿这样对待亲生女儿的行为,让让所有人视为不齿。
而后在落霞阁的事,麻叔他们不知,倒是邻镇老财主娶施玲玲做妾一事县城内全人皆知,麻叔他们还回忆当时,施玲玲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从落霞阁里出来,竟来求救她这无用的爹,而施南寿所说竟是“嫁给那财主好啊,这样我以后就有喝不完的酒”这样无耻至极的话。
麻叔说起这段往事,他记忆犹新施南寿的笑声,在东巷里传响,麻叔甚至不惧坦言当时就连他都很想要了那酒鬼畜牲的性命。
五年前的事情明了,但那事的结局是施玲玲跳河自尽,而施南寿毫无悔恨自责地继续当他的酒鬼。
“难道是麻叔干的,他看不下去施南寿和陶姐的行径,所以替天行道?”许相梦猜测道。
“虽然麻叔跟我们说起这段往事时的确愤慨不已,但他就算对施南寿这样为人父亲的人不满,也明白陶姐做那一行有她自己的规矩,不可能痛下杀手。”成城说道。
“是这个意思,那个施酒鬼太不是人,但是那陶姐见钱眼开不是罪吧?”金劲道。
“那难道说是施玲玲当年跳河没有死,回来报仇?”成墙说得略显惊恐。
“会不会是鬼魂飘飘荡荡从某个地极游荡回来复仇了呢?”许相梦一来劲又装起鬼来。
装鬼装得活灵活现或许也能算是许相梦一样技能,就算没有披发血面白衣,她还是演得跟个抽疯的真鬼一模一样。
“鬼杀人也需要匕首吗?”
成墙蓦地一问,全场冷静,许相梦一张鬼脸敛去,想的是成墙这不是在拆她台吗?而夜央他们几个,叹的则是许相梦贪玩胡言,成墙还当真。
“等一下。”
许相梦猛地发觉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她的严肃揪紧了在场所有的心,停顿半天,她终于说道:“我们是不是忘了一个很重要的人,他可能知道些什么。”
几人又匆匆转到牢房,知县大人,旁边站着师爷,后面跟着捕头和捕快,这架势绝对足够威武。他们停在关押戴子卓的牢房前,只见他倒在地上,跟死了一般一动不动。
“他怎么还没醒呀?”
许相梦不解一脸回头看看他们几人,突然想起她昨夜和戴子卓喝酒,自己喝个酩酊大醉,完全没注意被自己灌醉的戴子卓。而且当时在案发现场发现的戴子卓就是醉死的,还是成城和成墙两人合力扛回来的。
“想起来了,他还没酒醒呢?”许相梦无法想象戴子卓的酒量。
开了监牢门,许相梦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她蹲在戴子卓身旁,轻轻戳两下他,一点反应没有。许相梦再稍重重下手推推,稍稍有一点反应了,却只一下又不动弹了。
“嘿,他还睡得很惬意,都不知道自己成嫌犯进牢房了吧!”
许相梦一来气,猛地挥起一巴掌朝戴子卓的脸过去,只听“啪”一声巨响,整个空荡牢房里回响绵绵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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