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风凑完热闹就走了,林柯还是叫路涂去订了蛋糕,给剧组的工作人员分了吃。
下午开拍之前,林柯给林震和宋温霞打了电话,红脸撒谎昨天剧组加戏,这才没空联系。
好不容易安抚完林震和宋温霞,沈风就催她回去过戏。
录音机丢了,荀真提议去报警。
苏素短暂犹豫了一下,告诉她那个抢劫的人,很像成凯。
荀真一愣,勃然大怒,拽过苏素的手腕,“我带你找她。”
荀真知道成凯的在哪里,半夜敲门,无功而返,两人转头往警察局里去。
小城镇里,半夜的国道马路会有许多的大型装载车经过。
警察局在最宽广的街道对面,矗立在白天和夜晚车流都最密集的十字路口后。
荀真擦拭脸颊伤口的动作一顿,望着对面红绿灯光的虚影止住脚步。
苏素的盲人杖戳到她的脚边,“怎么了?”
荀真哑声:“等会,要过马路。”
荀真话音未落,巨大的大型货车以碾压的姿态轰隆而来,鸣笛声震响,路过时路面都在颤抖。
苏素仓皇后退几步,站稳之后,鸣笛声远去。
荀真看着她,问:“你怎么了?”
苏素紧张的拽紧盲人杖,“因,因为的大型货车有视野盲区,所有我站的远一点。”
荀真垂头,“怕它撞到你?”
苏素没说过。
空荡荡的马路仿佛被拉宽,除了红绿灯,周围漆黑如深渊洞穴。
苏素问“绿灯了吗?”
荀真额头浸汗:“再等一下,就一下。”
苏素微愣:“……好。”
过了马路,值班室的警察给两人做了笔录。
荀真把苏素送回出租屋,“明天……”
苏素说:“要进来坐坐吗?”
晚上黑黢黢的,只有门前客厅流露出一条橙色路灯,薄薄的从屋里透出来,笼罩在苏素身上。
苏素摸索着倒了水,泡了茶,动作慢但是很稳的将茶缸递到了荀真面前。
她在家里,几乎不会用盲人杖,靠手摸索就行了。
荀真拘束在方桌一角,目光并不乱动,克制自己没礼貌的打量和扫视,说:“谢谢。”
苏素的声音从一楼的卧室传来:“应该是我谢谢你。”
荀真低头喝茶,抬头,顿时被水呛住了。
苏素提着一个医药箱,手在墙边摸索,“怎么了?”
“没,”荀真低头,“水有点烫。”
苏素忙道歉:“对不起,是我没注意水温。”
“不是。”荀真咬紧牙,暗叹自己又搞砸了。
苏素笑了笑,“你有没有受伤,我帮你上药。”
荀真说:“我自己来吧。”
苏素没再挽留,毕竟她看不见,容易帮倒忙。
荀真拆出棉花和药酒,用镊子夹住棉花,点上苏素嘴角的伤口。
苏素一愣,伤口漫起密密麻麻的刺痛感,“我……”
“你伤的比我重。”荀真说。
苏素抿唇,长睫飞快闪动,“谢谢你。”
荀真:“嗯,不客气。”
当晚,荀真在苏素家里休息,她躺在苏素的床头,苏素睡在外面客厅的沙发上。
从这天起,荀真和苏素的关系变得微妙。一周以后成凯被抓到了,他抢走了苏素的录音机,拿去市场转买,两百块钱换去赌场一夜挥霍,钱没了东西也没了。
苏素愣在原地,泪水流满整张脸。
警察安慰道:“你放心,东西我们还续帮你找的,不要太伤心。”
成凯被拘留并罚款,罚款是他父亲来交的,但钱苏素暂时拿不到,因为成凯一家是当地有名的老赖,对于欠债,属于能拖就拖,不能拖就是倒在地上倚老卖老大呼小叫。
苏素出门,不知道荀真去哪里了,只听见老人的争执声。
苏素侧头,目光循着光影缓慢转动,“荀真?”
荀真对男子说,“滚”,然后快步向苏素走过去。
荀真:“怎么样?”
苏素摇头:“东西没了。”
荀真急忙问:“还找得回来吗?”
苏素:“对方不愿意付罚款,东西估计也找不回来了。”
荀真默然:“没事,我会帮你的。”
苏素感激的“看着”她,“谢谢你,荀真。”
连续几天,录音机都没有消息,苏素像朵朝阳花突然失去了太阳,每天去警察局问一遍录音机的下落,再回到荀真的店里发呆。
某天,她等到潇哥的电话,行业饱和没落,那边已经不需要声音了。
苏素坐在门口,埋头哭,荀真走过来,用一颗糖轻轻碰了碰她的耳朵。
“荀真?”苏素抹眼泪,“我还没找到最好听的声音,我本来想卖掉所有声音,重新买一个录音机,可是……”
荀真突然说:“我明天去进货,帮你看看有没有人买你的磁带?”
苏素惊讶,表情好转,“能行吗?”
荀真说:“试试吧,也不一定的。”
——
林柯抹抹眼泪站起来,“呃”的一声打了个哭隔。
林秉然拔掉头上的筷子,“我看看眼睛。”
林柯眯着眼睛转过去,“肿了吗?是不是很丑?”
林秉然弯唇,在她微红有点肿的左眼亲了一下,又在右眼亲了一下,“丑吗?不觉得耶。”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