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多干净利落,不比现在的手段来的爽快?
但她知道刘婉宁说的对,直接安排人凌辱当朝太子妃太冒险了,现在的计谋虽然在她看来过于迂回,却安全的多。
即便她的皇舅舅真安排人在暗处保护,也能神不知鬼不觉叫那贱人中招。
热茶煮开两壶,日头都升到半空中时,雅间的门终于被叩响。
心腹奴仆躬身入内,手持一玉珏,道:“有位自称姓卫的姑娘在外求见。”
“请她进来。”刘婉宁接过玉珏,提起的心总算放下,她还当自己这回看走眼了呢。
很快,一头戴帷帽的女郎款款入内,见到雅间中还有另外一人后,卫含苏微微一怔,很快摘下帷帽,福身笑道:“见过成仪郡主。”
齐玉筱听到这久违的称呼,撇嘴道:“既然来了,那就都是我们自己人,坐吧。”
卫含苏依言落座,刘婉宁轻抬莲臂,为她斟了杯茶,口中道:“七娘肯来,应当是识破了你家九妹的嘴脸了吧。”
“哼!”齐玉筱冷笑道:“小小年纪如此水性杨花,得陇望蜀,有了我皇舅舅的宠爱还不够,那贱人恨不得全天下优秀的郎君都念着她,心仪她,说起来,咱们三个都是她的手下败将。”
她越说越恼,想到夫婿冷心冷面,看都不看一眼自己模样,恨的牙都痒痒,就连她的郡主身份莫名其妙被剥,恐怕也跟那贱人脱不了关系。
齐玉筱生来尊贵顺遂,长到这么大从未如此痛恨一人,恨不得立即叫那贱人死了才好。
“成仪郡主用词恰当极了。”卫含苏望着这位公主之女恨意汹涌的面容,眸光微动,缓声道:“我这位妹妹的确是得陇望蜀,既要太子殿下的宠爱,又舍不得叫陈世子对她死心,不许他娶妻纳妾,天下所有的好事,她恨不得一个人占了。”
思及昨日自己的哭求,几乎卑微到了尘埃里,但她的那位惯来好说话的妹妹,却能铁石心肠不为所动,卫含苏笑意变冷。
她看向刘婉宁,淡淡道:“刘姑娘昨日说的,有关于冉冉的事同我相商,我人既已来,你直说吧。”
‘冉冉’二字,她语气还是带着几分轻柔,让人只觉亲近。
刘婉宁心中一惊,端详她的神情,试探道:“你姐妹感情竟这般好?”
“刘姑娘用不着再试探我,成仪郡主不是说了,我今日既然来了,那就同你们是自己人。”
卫含苏端起茶盏饮了口,道:“昨日之前,我是真心将她当做妹妹,但她却没拿我当姐姐,如此,也别怪我对她不义了。”
她知道走进这间房门,就注定和冉冉作对。
但,那又如何?
她明面上虽是侯府女郎,但二房庶出身份,让她在卫府活的如履薄冰,言行举止谨小慎微唯恐那句话惹恼了嫡母,叫她不喜。
才过及笄不久,就被祖父惦记上送去给王府世子做妾,她原本都认命了的,是这个从江南回来的妹妹给了她新的希望。
她有了新的身份,从侯府二房庶女一跃成为国公府唯一未嫁女郎,哪怕是庶出,但她有个太子妃的妹妹。
她对她小心示好,步步为营,只为了让这个命好的妹妹能从指甲缝里漏点福气下来,叫她也能有个锦绣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