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正经人家的姑娘,能干出这种事。
萧君湛眼神一冷,思忖几息,竟然站起身,“那就去瞧瞧。”
他倒要看看这位江三姑娘有什么关于冉冉的事要商议。
九月底的天,秋风冰凉,明黄色的帐篷包前,江知雪静静而立,她一袭红锦镶金斗篷,难掩纤细身姿,发丝轻挽,本就有七分颜色的少女,愈显娇俏。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轻轻转身,见到来人后,神色微喜,恭敬见礼道:“臣女给殿下请安。”
萧君湛恍若未闻,径直走入营帐。
他身后的宁海抬了抬手,低声道:“您请吧。”
江知雪心头打鼓,来到京城后,无论是出门赴宴,还是这次秋猎,她跟在小表妹身边,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冷遇。
少数几次同这位内侍总管打交道,那时对方笑容和善,极其热情周到,可眼下,虽然没有明言,但无不透着嘲意。
她定了定神,抬步走了进去。
萧君湛坐在茶案旁,骨指握着白玉茶杯,目光放在面前色泽清透的茶水上,姿态怡然又透着莫名的威仪。
江知雪微微福身行礼,就听见前方男子清凌的声音响起。
他道:“有什么事,跪下禀告。”
“……”江知雪才顿了顿,那人眼神便递了过来,冰冷彻骨,望之让人脊背发凉,她膝盖一弯,当即跪了下去。
萧君湛收回视线,道:“说吧。”
就这么会儿的功夫,江知雪心里已经有了退意,她从未想过,没有冉冉在场,单独面对这人会是这样的处境。
明明他对着表妹,一派温柔轻哄之态,是世上少有的好郎君。
见她神游天外状,宁海低声道:“还请江姑娘醒醒神,殿下时辰宝贵着呢。”
……可容不得这般耗费。
江知雪明白他的言下之意,也认清了自己的身份,好在她本就没有抱着太大期望。
她深吸了口气,叩首道:“臣女来此是为了给殿下您分忧。”
萧君湛眼都没抬,品了口杯中茶。
江知雪道:“这几日冉冉受伤,却不见您去瞧她,臣女猜测您同冉冉当是闹了别扭,便问了她几句,结果她的回答……不免叫人忧心。”
她顿了顿,见上方的人始终不开口,踌躇几息,问道:“臣女斗胆,敢问您可是对冉冉的心意不明而不满。”
宁海暗道了声晦气,赶忙上前一步道:“有话直禀,殿下宽厚,江姑娘也莫要自误。”
……真就哪疼往哪戳啊,殿下的痛处是谁都能戳的吗,卫姑娘那是人家有底气,他家殿下怒成啥样都愿意为了人家自己忍着,旁人又算什么?
“……是。”她还能怎么办,满心只剩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来走这一遭。
她自认来此虽也有想试试自己能否上位的私心在,但更多的还是真心想为这两人解开矛盾。
哪里想到过神仙打架,是她能掺合的吗?
可已经架在这儿了,江知雪只能继续道:“那臣女就直说了,臣女同冉冉从小一块儿长大,对她可谓十分了解,臣女敢笃定,她对您绝非如她自己所说没有情意。”
萧君湛眸光微动,垂眼看向下方:“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