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死的小娼妇,你骂谁呢?我看你才不得好死!”孙氏的声音从正房里传来,“我们福贵哪一点对不住你?你却如此咒骂他?你是不是外头有了野汉子?我警告你,你生是我刘家的人,死是我刘家的鬼,既然进了我刘家的门,便没有再踏出去的份儿……”
孙氏是个精明又刻薄的女人,家里除了刘福贵,无人没有挨过她的打骂。大姑子秦氏,未出嫁前更是吃骂声跟家常便饭似的。此时王氏把刘福贵摸了十两银子去赌的事告诉孙氏,十有八九还有要回来的可能。可是听了孙氏的咒骂,王氏情愿把银子给刘福贵打水漂!心里骂了声老虔婆,扭脸进屋摔上门。
坐在床边,想起自己冒着挨打的危险,辛辛苦苦抢来的十两银子就这么没了,不禁伤心地流下眼泪。心中暗暗骂道,该死的刘福贵,该死的孙氏!
“哇——”这一番动静,吵醒了炕头上睡着的小娃儿,张大嘴巴哇哇地哭起来。王氏走过去,照着他的屁股就打:“哭什么哭?跟你那死鬼爹是一个德行,索债鬼!我欠你们的啊?吃好喝好伺候着,竟然还跟我哭闹!”
一岁的娃儿懂得什么?挨了痛揍,更加哭得大声起来。正房里的孙氏被吵得睡不着,挥着蒲扇骂骂咧咧地走过来:“你作死啊?朝我孙子出什么气?谁又惹着你了?成日好吃懒做不干活,还有脸打我孙子?”
一阵高过一阵的尖锐的妇人争执声,比那后山的蝉鸣声更叫人心生厌烦。隔壁院子里,青砖红瓦盖起来几间高大的房屋,刘大壮蹲在檐下吧嗒吧嗒抽着烟袋子。偶尔朝隔壁刘大柱家的方向瞄上一眼,在田间劳作了大半辈子,被日头晒得黑红的脸上透着一股郁闷。
刘大柱是刘大壮的亲弟弟,他们爹娘死得早,刘大壮累死累活给刘大柱娶了个娇婆娘,没有想到这个弟弟被婆娘吃得死死的,这些年愈发闹得不快,虽然住在隔壁,却几乎没了往来。
耳边传来刘大柱的婆娘打骂儿媳的声音,刘大壮的脸色愈发难看起来。那个侄儿媳妇也不是个好玩意儿,两个败家婆娘天天闹腾,把刘家的脸都丢尽了。
“奇了怪了,秦妹子怎么还不过来?”儿媳妇李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难不成又打退堂鼓了?不能啊,我上午瞧着她的神情,像是不把银子要过来就不算完的样子。莫非出什么事啦?那姓顾的狼崽子又派人来抢孩子啦?”
刘大壮低头抽着烟袋子,农家汉子粗噶的声音响起来:“你去瞧瞧。”
“好嘞!”李氏是个急性子,话音刚落,已经风风火火地冲出屋门,往院门口跑去了。
冲出家门的李氏,一路往村尾秦羽瑶住的地方跑去。心中想道,若是秦妹子再不争气,可一定要劝劝她才行。她就是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宝儿,哪有当娘的不顾孩子死活的?
快跑到秦羽瑶家门口时,远远就看见路上躺着一个人,宝儿蹲在旁边,哇哇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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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风把后面一点修了一下,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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