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便对秀禾道:“无事了,你去忙吧。”
“是,夫人。”秀禾起身行了一礼,便退出去了。回到屋里后,坐在专门为她们打造的,一张硕大无比的,占据了整间屋子一半面积的大床上。望着靠窗放置的价值不菲的梳妆台,那面铜镜打磨得人影纤毫毕现。又环视四周,雕花衣柜、精致橱子、光滑圆桌等家具,哪一样都是好东西。
秀禾心中,不由泛起庆幸的情绪。遇见这样不刁难人的女主子,她们三姐妹的运气,当真不错。
秦记布坊如今渐渐走上正途,虽然眼下不显,然而秦羽瑶相信,如火山般迸发只是时机问题。等到柳闲云的人手、银钱等都投入进来,秦记布坊一炮打响只是眨眼间的事情。
“娘亲,你看宝儿写的字。”秦羽瑶正在思索之中,忽然听到宝儿的声音。抬起头一看,只见宝儿的两只小手握着一张雪白的纸,朝这边小跑过来。
“宝儿慢些,小心跌着。”那张雪白的纸,直比宝儿的半个身子还要大,秦羽瑶怕他看不见路绊倒,便站起来走过去:“来,娘亲瞧一瞧,宝儿最近练字练得如何了?”
走到宝儿身边蹲下,秦羽瑶接过宝儿手中的纸,定睛一看,不由得怔住了。只见那纸张上面,写着五个字:“娘亲辛苦了。”秦羽瑶怔怔地看着,心里顿时又酸涩又宽慰,一股暖暖的热流在心头流过,她摸了摸宝儿的小脸:“宝儿,这是谁教给你的?”
宇文轩的字帖上,可没有这样的句子。
宝儿被秦羽瑶注视着,容易害羞的小脸,此刻慢慢地又变得红了。他粉嘟嘟的小嘴巴,此刻慢吞吞却清晰地说道:“宝儿问了思罗叔叔,是思罗叔叔教给宝儿写的。”
秦羽瑶十分感慨,便问道:“宝儿怎么想起来写这个?”
宝儿被问得更羞涩了,小脸儿愈发红了,他低着头,两只脚尖互相搓着,忽然哼唧一声埋到秦羽瑶怀里,闷闷的声音透出来:“宝儿觉得娘亲好辛苦。宝儿想帮娘亲,可是宝儿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这一番孩子气十足的动作,直叫秦羽瑶心里柔软不已,她轻轻抚摸着宝儿的脑袋,说道:“娘亲只是身体辛苦,心里还是很幸福的。”
“嗯?”秦羽瑶的这番话,让宝儿不解地抬起头,从她的怀里钻出来,改为两只小手抱着她的脖子。
秦羽瑶便笑着刮了刮他的小鼻子,打趣道:“因为身边有宝儿这么贴心的宝贝,每天逗我开心啊。”
“以后宝儿每天都逗娘亲开心!”这番打趣的话,宝儿却当真了,他苦于想帮秦羽瑶却帮不了,听了秦羽瑶的这番话,顿时有了目标。抱着秦羽瑶的脖子,直是左蹦又跳起来。
秦羽瑶已经许久没有见到这么活泼好动的宝儿了,也不说他,直等到他跳得累了,便展开那张纸,指着上面的字迹说道:“嗯,宝儿写的字,比从前稳重规整了许多。看来,你爹爹的字帖还是很有用的。”
宝儿听着前面,心里很高兴,娘亲夸他了呢。可是听到后面,不由得大眼睛开始不自觉地转了起来。秦羽瑶瞧着小家伙机灵的样子,心里也好奇他在想什么,果然,不过多久,便听宝儿咕哝着道:“嗯,爹爹有些时候还是不错的。”
扑哧!秦羽瑶不由得被逗笑了,这小大人模样,看起来真是可爱到爆。她刮了刮宝儿的鼻子,说道:“你想夸他,直接夸就是了,娘亲还拦着你不成?”
宝儿被戳中心思,又扭捏起来,说道:“宝儿没有说错。娘亲说过,眼睛看见的不一定是真的,耳朵听见的也不一定是真的,要靠自己这里想。”他指了指脑袋,说道:“爹爹有的时候,还是很好的。”
秦羽瑶不由得欣慰,她说的话,宝儿是真的都听进去了。摸了摸他的小脸蛋儿,说道:“是。宝儿已经会自己想了,娘亲就不说什么了。”然后,她挥了挥手里的字迹,说道:“不过,宝儿切不可骄傲,还要对自己加强要求,越写越好才是。”
“嗯。”宝儿点点头,凑到秦羽瑶脸上亲了一口,然后走到书桌旁边继续练习去了。
秦羽瑶看着他小小的背影,已经具有一番稳重气度,心里直是欣慰又感慨。缓缓站起身,低头看着手里的字迹,心里头直如喝了一罐温润的蜂蜜水,又甜蜜又幸福。
想了想,她将这张字迹仔细叠起来,然后贴身放进衣袋里。赶明儿叫秀兰做一只香囊,把这个放进去,就当做护身符罢。
如今已是秋日,夜晚来临得早了许多。日头落山后,自远方吹来的风中,便带了寒凉的气息。吃过晚饭后,三秀便歇息了,秦羽瑶哄了宝儿睡下,自己却披了衣服站在窗前,苦思冥想秦记布坊的后续发展计划书。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身边响起一个声音:“你画的这个是什么?”
秦羽瑶惊醒,才发现方才太过入神,竟没发现身边来了人。也许,是宇文轩身上的气息太温和,带着一股子亲近,竟叫她浑身的警戒细胞,没有一个被调动起来。秦羽瑶放下笔,打量着宇文轩,只见他仍旧是戴着一张银色面具,与以往的打扮并没有身边差别,便说道:“你怎么来了?好生稀奇。”
“不是你叫我来的吗?”宇文轩说着,抬手摘下面具,露出一张高洁俊雅的面孔,只见肌肤如玉般细润,色泽比天上的明月还要皎洁。
秦羽瑶只看了一眼,便偏过头去:“你还是戴着面具吧。”面对这样一张巧夺天工的面容,饶是秦羽瑶定力强,也不禁有些心里发虚。很怕一个把持不住,要么丢了自己的心,要么忍不住按倒宇文轩,与他发生一些对得住这月色的美事。
对于她的这份心思,宇文轩却不知道,他生于古代长于古代,对女子的认知停留在此,以至于秦羽瑶做些什么他都觉得稀奇。故而此刻,对于秦羽瑶这个来自现代的并不怎么保守的灵魂,总是猜度不透。只以为她担心,便道:“外头有思罗守着,我的武功也没那么不济,没有事的。”
秦羽瑶听完,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少年啊,太天真!
若是她真的一个把持不住,将他吃干抹净了怎么办?到时候他哭都没地方哭!不知不觉,秦羽瑶就把自己代入到女魔头的位置。倒不是她定力不强,而是宇文轩实在生得好,秦羽瑶活了两世,就没见过这样完美的男子。
不论样貌还是气度,都无人可比。哪怕俊逸洒脱如任飞烨,妖异俊美如柳闲云,比女子更加漂亮的公孙若尘,此刻站在宇文轩面前,也都少了那么一些什么。转过身去倒了杯茶,避免直视宇文轩的面孔,说道:“你是来告诉我,你是谁的吗?”
她今日午时托思罗给他捎信,到了晚上他便来了,秦羽瑶是想不到他还有别的什么事。
“是。”宇文轩只见秦羽瑶走了出去,只以为秦羽瑶不想打扰到睡熟的宝儿,看了宝儿两眼后,便也跟着出去了:“我姓宇文,单名一个轩字。”
秦羽瑶仰头正在喝水,闻言顿了一下,慢条斯理地将杯里的水喝完,才转过头来看向宇文轩:“你是皇子?还是王公子孙?”
今上已经年过半百,宇文轩的这个年纪,秦羽瑶也只能往这方面猜了。对于秦羽瑶的淡然,宇文轩心里也不知道是庆幸更多一些,还是不甘可惜更多一些。
秦羽瑶没有被他的身份吓跑,要么是心思聪慧,早已猜到端倪。要么便是,她实非凡人,对身份地位看得不是那般重。这让宇文轩十分庆幸,因为不论哪一点,都让他更自在些。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女人,是一个见到达官贵人、王公贵族便紧张拘谨甚至失态的人。
而不甘与可惜,却是他生而为皇族,骨子血脉中的高傲。任何人与他们有交,便要恭敬虔诚,感恩戴德才是。这念头很快被他甩开,回答起秦羽瑶的问题来:“我是王爷。大顺朝唯一的王爷。”
“唯一的王爷?”秦羽瑶有些惊讶,她遍搜秦氏的记忆,对大顺朝的皇族并没有什么印象。想来秦氏不过是一名农妇,对这些并不关心。于是,便问道:“皇族血脉如此稀薄吗?”
话音落下,便见宇文轩的唇角轻轻勾了起来,有一丝凉薄,有一丝讥讽,有一丝嘲弄,还有着浓浓的掩藏在眼底深处的恨意:“当然,二十年前,皇室成员是很多的。”
然后,宇文轩将大顺朝的皇族秘辛,毫无保留地对秦羽瑶介绍起来。
------题外话------
阿风最近在整理大纲,更得少了一点,不过很快就会恢复8000档了,妹纸们再等一下~爱你们,么么哒
==
感谢1047727751的2张月票,=3=
感谢此花不与群花比的5张月票和9朵鲜花,=感谢妹纸的国庆大礼包,抱住蹭~
感谢caorong2814的1张月票,=nbsp;src="/看完记得:方便下次看,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