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充分确认了,我的员工跟这个村子没有关系这件事了。”
雨月耸了耸肩,招呼旗木卡卡西上来之后,帮着把伤痕累累的白送到车里,然后才慢条斯理的转过身看向一脸惊愕的人们。
她先前的话不是假话。
如果这个村子的人确实不错,那她不介意帮他们找些盘货或者运输的活。
反正雇谁不是雇,雇能刷员工好感的人不是更好?
不仅能找到踏实的劳动力,还能让自己的核心员工(未来的核心员工也算)对自己死心塌地,何乐而不为?
只是她留了个心眼,只说‘听人说这个村子’,却故意没有提雪乃的名字。
就是想看看这些人的态度是怎么样……以及,好铺垫出后面的报复。
打人一顿固然痛快,但那样一来,除了身上的疼痛之外,对人没有任何打击,同时还只会在自己身上累积仇恨。
但说要雇佣就不一样了。
“很遗憾,各位并不像雪乃小姐说的那样敦厚善良——我本来也只是看在雪乃小姐的面子上才准备给各位一个机会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在众人的视线中不紧不慢地把那诱人的一箱子钱收了起来。
说话间,她的视线还在众人身上慢慢滑过,一脸自己真的是非常遗憾、非常想雇佣他们但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既然跟我的员工没什么关系,那我就不打扰了。”
有什么比不曾得到更痛苦么?
有,那就是得到之后再失去……或者说是跟机会擦肩而过。
村长怎么想不好说,但有人的肠子却要悔青了。
“止水,我们走吧。”
“好的。”
听到雨月的话,宇智波止水立刻操纵着马车转身向外走。
雨月也回到了马车内。
“等、等等啊。大小姐!大小姐我们……”
“我们真的没想的!是……是村长逼我们的!”
不甘心的人们开始追起马车。
他们是真的恨啊。
好好地挣大钱的机会在眼前,就这么没了。
这落差谁受的了?
他们把怨恨的情绪投向了村长,还有雪乃的丈夫。
如果不是村长说血继限界是灾厄的种子不能留。
如果不是雪乃的丈夫要大义灭亲。
但凡他们没那么坚决,让事情还能有所回转。
那他们现在就能挣到那一大笔钱了啊!
“没错!我们都是被逼的!”
“大小姐——大小姐等等啊!”
“混蛋!明明是你们说血继限界不能留的!”
“明明是你!之前也是你!”
“啊!我的眼睛——混蛋!你们竟然动手!”
村长气急败坏的大喊。
“有人打我,难道你们就眼睁睁看这么!”
他以为其他村民会站在自己这边,一边喊着一边对着刚刚动手的人扑了上去。
先前觉得因为他而丢了工作的人见状当然不会任由他动手。
原本同仇敌忾的村人打到了一起。
村长,还有雪乃的丈夫挨了最多的大。
碍于村长的身份,并不是所有人都对他下了死手。
但雪乃的丈夫就不一样了。
谁碰到他,都会狠狠地给他来几下。没一会儿,就出气多入气少了。
村民和村长的打到了一起,嘈杂的声音交织在一起,都被马车都在了后面。
“抱歉,没有征求雪乃小姐的意见就走了,但相信你也听到了。”
雨月看向车内面色苍白的雪乃。
那种情况下,她
是不可能让雪乃直接出面的。
那不仅对解决问题没有帮助,反而会让问题变得更加激动、更加复杂。
“……我明白的。”
雪乃手脚冰凉,面色惨白。
但她也明白,雨月小姐这样做才是救了自己,还有白。
她看向正在接受纲手治疗的儿子,后怕的眼泪这才掉了下来。
“我知道……雨月小姐这样,才是对我们最好的。”
“虽然这样说可能有破坏夫妻感情的嫌疑,但是这样的丈夫,我认为雪乃小姐还是不要了比较好。”
雨月真的很怕那种,口口声声说要离婚说不爱了。
转头对面一哭求立刻心软甚至翻脸还要指责外人的那种情况。
世界上男人千千万,何必吊死在这么一个不可回收垃圾上呢?
又不是下凡扶贫,有扶贫指标必须完成。
她辛辛苦苦捞员工可不是为了让她发家致富之后再回去捡垃圾的。
这可得先让人想明白。
“我明白的。”
雪乃苦笑。
比起痛苦伤心之类的情感。
此时充斥着她的大脑和心的,是不敢置信和后怕。
自己就不说了。
但白可是他的儿子!
他怎么能下得去手!?
同时她也怕。
如果不是自己赌一把出了村子,如果不是她遇到了雨月小姐。
如果不是雨月小姐说要陪她一起回来……
她真的不敢想象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
后知后觉的眼泪掉了下来。
“谢谢……”
她泣不成声的向雨月道谢。
“真的……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表达我的感谢……”
“如果不是……如果不是……呜呜。”
雪乃再也说不出话来。
她呜咽哭泣发不出声音。
正在接受治疗的白呆呆地看着哭泣中的母亲。
不知是身上太疼了,还是响起了残酷的父亲,也稀里糊涂的跟着哭了起来。
他一哭,还吓到了给他治疗的纲手。
因为恐血,纲手甚至是蒙着眼睛给他治疗的。
因此她完全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能感
受到手下孩子正在哭泣。
我太用力了?
她这样想着,本就没有用力的手更轻柔了几分。
旗木卡卡西本想安慰几句,可他刚伸出手,却发现自己并不会到他此时此刻能说什么。
他下意识的看向雨月和宇智波止水。
却只得到卷发少年摇头的回应。
银发少年收回抬起来的手,放在大腿上,紧紧握成拳头。
或许,能够哭出来、能够像这样发泄出去。
对母子两人来说,反而是最好的吧。
比起憋在心里。
比起只能捂住嘴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能哭出来,已经是对自己最好的安慰了。
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自然不会继续赶路。而是在一个小镇上停了下来。
雨月此次出来带了充足的经费,自然不会吝啬。
大手一挥就入住了镇上最好的旅店,选择了最好的房间。
后面抱在一起痛哭,不知何时就哭到睡着的母子二人他们也没有叫醒,而是就着昏睡的状态,把两人送进了旅店。
怕两人会一时想不开,雨月特别选择了连在一起的房间。
这样那边有什么动静,在场的三个忍者也好及时反映。
“真是灾难。”
雨月叹气。
来之前她是万万没想过会遇到这种事情的。
“水之国真是……”
雨月都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了。
雾隐村那么决绝的拒绝自己,她还以为是因为这里忍者们人均都发家致富了,所以他们才那么硬气呢。
“会好的。”
宇智波止水突然开口。
“有雨月小姐在,今后一定会变得更好的。”
他信心十足的看着雨月。
雨月一脸无语的看了回去——我怎么不知道我能让事情变好?
这不应该是你们忍者自己努力……
算了。
想想忍者的情况,雨月感觉他们真的挺难自救的。
至少短时间还挺难的。
“或许就像你说的那样吧。”
她摇了摇头。
午夜。
在马车上哭到脱力,一直哭到睡着的雪乃醒了过来。
她注意到此时自己已经没有在马车上了,身上是暖烘烘的被子,不远处的桌子上还有一盏小小的蜡烛灯。
还有就是……
感受着身上的重量。
她低下头。
“白?”
“是的母亲。”
小小的孩子用黑亮的眼睛看着自己,不知道也已经醒了多久。
但他并没有吵闹,只是乖乖的被母亲抱在怀里,耐心的等待母亲醒来的那一天。
“对不起啊……吓坏了吧。”
雪乃牢牢地抱住了儿子,眼眶又是一红。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如果不是因为我有血继限界的话。
他们就仍然拥有清贫却安稳的生活。
“不是的。”
白伸出手摸了摸母亲的脸,小声安慰道。
“不是母亲的错。”
其实直到现在,白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只知道母亲没有错。
而来救他的雨月大人也不会有错。
“如果母亲大人没有血继限界的话,那不是也不会遇到雨月小姐了吗?”
他露出笑容安慰母亲。
“所以我们的血继限界,一定是没错的。”
听到白的话,雪乃怔了一下。
然后她更紧的搂住了怀中的儿子。
像是要说服自己一样喃喃道。
“没错,因为有血继限界、有雨月小姐,我们才能得救。”
“所以我们一定要报答雨月小姐才行。”
她并不知道雨月大人要用她的血继限界做什么。
但若是这诅咒一样的力量能为雨月大人派上用场的话。
那就这样做吧。
她抱紧了孩子。
“我也会努力的。”
白回抱了母亲。
“一定会的。”
这样的话,他和母亲就可以一直拥有容身之处了吧。
面对恐怖又危险的村民,不仅不害怕,还能昂首挺胸,让村民们不敢行动的雨月,在白的眼里是那样的了不起。
就好像昏暗的世界里,只有她在发光一般。
无比强大,无比明亮。
所以白坚信,只要跟着雨月小姐。
自己和母亲,就一定会非常安全,就能拥有可以收容她们的地方
带着这样的信念。
白暗自发誓:
无论雨月大人要用他的血继限界做什么。
无论遇到什么事情。
他都绝不会让雨月大人失望。
绝对。
就这样,纯净如雪的少年离开了那对他来说如同地狱一般的村庄,同母亲一起开始了新生活。
再后来,雨月商店产出的各类带冰制品,也再次惊艳了人们。
各式各样,想得到想不到的跟冰相关的产品简直花了人们的眼。
人们万万没想到,冰还能这么玩儿。
尤其是各类甜食店。
那真的是要高喊救命了。
其他季节就算了。
但夏天,还有常年高温的地区……那他们怎么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