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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19章(2 / 2)

【与富江交往之后】7个月前 作者: 白白木

幼稚园老师一唬人第一个屈服的人绝对是我。

从小的外号叫间织哭包,长大了后就哭得少了一些,主要是国中高中也很难遇到能哭的事情吧?每天就学习、聊天、吃饭,就完了。

我的父母,在家的时间很少。

以前不懂探究无用,自己很好奇原因,于是主动去探索。

其实当我小时候主动要去和母亲出去玩,结果另一个同行人是陌生叔叔时,我并不应该好奇地发问。

好奇这种东西,得有能力解决才行,要不然得到的只是无能为力的悲惨结果。

而当有一个陌生阿姨和父亲进屋,满脸堆笑给予我礼物,父亲说你不必如此时,我也同样不应该好奇发问,因为得到的只是“诗绪里,你以后不能跟我们一起生活”的答案。

后来和外婆住在一起,母亲有其他的孩子也在这里,我在其中宛如一个局外人。

独自在田野里玩耍,一个土堆突然有什么东西鼓动,我既害怕又探究心大起,脑子一热伸手进去,被凶狠的虫子狠狠咬了一口,大哭着跑回去。

外婆草草帮我处理了伤口,一句话没说就去照顾另一个孩子。

我后知后觉地对虫子害怕极了,特别胆小,又不是时时刻刻胆小,导致了这个结局,从此经过那处土堆时我都心跳加速,绕路而行。

那天夜晚伤口阵阵发疼,我独自煎熬时明白了一个道理。

好奇心带来的结果,如果没有人帮你兜底帮你吹吹伤口,你是需要一个人承受的。

每次看恐怖电影看见作死主角团时我都暗暗提醒自己,千万别做影片里的人,因为我只有一个人。

一个人的恐惧是加倍的。

然后到了高中,那一天,母亲快要病死了。

我与父母分开数年,外婆已经去世,他们把老家的房子给了我,每个月给生活费与学费。

其实我当时并不知道是母亲快病死,只是父亲破天荒给我打电话,提了一句你最好去医院看看。

……去医院?看什么呢?

我又一次去探索,去了医院。

我是第一个到的,女人形容枯槁,呼吸机里的鼻息很是勉强,她见有人进来,忽然期待地睁开了眼。

我眼睁睁看着她的期待又灰暗下去。

我与她干巴巴说了几句话,然后她的丈夫、孩子、一众的亲戚进来。

我不得不退位,那比我小两岁的孩子满脸泪痕地握住她的手,她也激动得落泪,句句嘱托,字字真心。

周围陌生的面孔面带悲戚,一个一个地开口。

我站在门外,透过门的玻璃安静看着她众心捧月,亲人簇拥,即便是死也是满怀深情与遗憾爱意的死去。

我站了片刻就离开,一路哭,都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眼泪。

经过一条小巷时里面传来群殴的声音,我脚步不停,低头给警察打了电话,然后彻底路过。

我只是胆小,并不是冷漠。

回到学校,我照常过自己的日子。

然后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

我在梦里都在懊恼自己今天为什么要犯和以前同样的错误。

如果没有青木,我肯定会被抓,纪香也是同样的结局。

找是肯定要找的,担心同学是最平常不过的感情,但是我应该在同学问纪香时找其他人一起,而不是单独前去。

是什么让我突然这么胆大?难道仅仅是因为纪香是团队里和我聊天最多的吗?

……

我在梦里结尾莫名其妙反省了好一通,醒来时迟钝地开始后怕没有人救我的结果,但我很快振作起来,不再沉浸于重复的错误里。

青木依他所言,拖住了管家他们。

我报了警,在其他同学震惊的目光中,警察救走了纪香和那两个男人,将管家和老人拷走。

最后我们做完笔录之类的东西,我在家得知的消息是,那老人将所有的财产留给了青木。

我:“…”总觉得这就是他最终的目的呢。

手机里还有同学激烈的讨论声,大部分都是在说富江同学真可怜的。

我打开窗户,阳光倾泻而下。

忽觉有一道目光投向我的脸,低头,楼下那个抱着婴儿的男人尽职尽责般站在我家楼下,一直垂首与婴儿说话。

我迅速关闭了窗。

而电话也刚好打进来。

“喂,间织小姐吗?这里是里泽精神病院,有一位叫田峰的病人的家属希望你能来见他一面。请问您有时间吗?”

“……”我心口一颤,几乎立刻拒绝,“不必了,我不想来。”

“真的吗?请您再考虑一下!田峰他已经和平常人无异,不会伤人,并且你们见面有很严格的安全保护措施……”那人不知为何十分想完成田峰的愿望似的,急迫地与我解释他有多么无害,甚至多么招人喜欢。

我心生熟悉的恐惧,不久前见面的那一幕历历在目,我想都不想再次回绝。

挂断电话后,我的心依旧惴惴不安。

报警是没有用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身边连一个可靠的大人都没有,根本无法诉说。

直到门铃响起,我被惊醒,凑猫眼一看,是青木。

打开门,他正低头仔细看我家门锁。

“诗绪里,你这是换锁了?”

“对啊,上次就换了。”

青木抬头看我时,笑道:“你真的很爱哭呢诗绪里,瞧瞧你。”

我一摸脸颊,果然满是湿润。

他自若地进来,躺倒在沙发上。

我:“……”

我满心忧愁地跟他说楼下的奇怪男人和田峰的事,让他最好不要待在我这里太久,万一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办。

“什么——”青木立刻站起,他似乎猜测到什么,神情立时难看,一把打开窗户冷冷看向楼下,那男人一顿,缓慢地抬头。

我吓了一跳,“喂…!”

我刚要赶过去,就听见青木朝下面说了什么,估计不是什么好话,因为他还配套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我:“…”

不管怎样,我先躲他身后观察了。

那婴儿突然响起一阵尖锐的哭喊,男人慌了神,抱着婴儿快步离开。

青木一脸畅快,嘲笑几声:“哈哈哈这个样子竟然也敢出来见人,真是大胆啊!我都要为他感到自卑了!”

我揪着他后背衣物,默默探头看了半晌,等那个男人彻底消失后,青木还在笑,他太开心了,笑声充满了对对方的贬损。

我:“………”

我已经不知道事情发展到何种地步了,但恐惧倒是退去不少。

他随之专门打了精神病院的电话,还要求和田峰对话。

然后又是一阵嘲笑声,他表现的真的太快意了,就好像报复仇人一样………

“哈哈哈哈没想到你居然这个样子!真丑陋!真粗鄙啊!你就配一辈子待在里面,出来的话最好注意一点……”

……最后的话绝对是威胁吧!?

青木像个一时得志的小人一般,用反派的笑声肆意笑完,意犹未尽地挂断电话,对我笑着说道:“诗绪里,我太高兴了,今晚上我们就去奢侈品店享受吧。”

我:“………没钱。”

我的恐惧荡然无存了。

只剩下满头的问号和省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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