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青木似乎一直与雪山旅店那边的人保持联系,一到周末就过去一趟,也不知道目的是什么。
班级里的不满情绪逐渐上涨,就连桃子也被轻微的影响,抱怨道“我们学校的校花怎么能便宜其他人呢?”
“……校花?谁啊?”
“富江同学啊!”
……他不是一男的吗?我大受震撼。
那天大吃一惊的我一看到青木的后脑勺,脑海中就蹦出两个字——
……校花!
食堂内,校外的厨师进来专门为青木做了一桌的盛宴,学校竟然还允许了。
我一抬头就能看着远处的他唇角带着轻笑的侧脸,震惊的余威还在。
——校花!
得知校花身份后也没什么太大改变,下午放学,忙碌的兼职工作做完后,天色很晚,我急着回家,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进入居民区的街道后更是稀少。
路过一个垃圾桶地点时,我忽然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低头,一团黑色塑料袋包裹着垃圾像普通垃圾袋一样堆在地上。
动的就是它,塑料摩擦的声音。
……老鼠?虫子?
那垃圾袋就和一只小猫的体积差不多大,里面的东西太大了,黑色的袋子撑到极致,像是下一秒就要全部破掉,它在我眼皮子底下又鼓动了一下。
“!?”我吓了一跳。
然后努力安慰自己。
没事……不就是老鼠虫子吗……
垃圾袋上有一个破了的洞,貌似是什么动物的肉,血肉翻滚,怪不得招老鼠虫子。
我扭头快步离开,没靠近一步。
晚上洗漱完,我正做作业,寂静之中,门口突然传来钥匙对孔的声音。
在一个人的空旷屋里异常明显,令人心惊胆战。
我心脏狂跳,轻步凑猫眼处看。
——是隔壁夫妻中的女人。
在幽暗的走廊灯下,她的面色宛如死人,僵直死板的眼睛固执地注视钥匙孔,不断有金属钥匙粗暴地朝里面怼的声音。
我没有说话,她无法开我的门。
我情愿是她看错了房间。
半晌,她果然停止了无意义的行为,面无表情地回到隔壁,裙摆在她平缓的动作下竟没有翻起一点褶皱。
我出了一身冷汗。
明天放假,我决定将门上的锁全部锁上。
第二天,我神情紧绷,一直到大白天的中午才出门买菜和食物。
并没有碰见那对夫妻。
路上最惹我注意的还是昨晚上看见的那个快撑破的垃圾袋,现在已经是一片一片的被撕碎,零零散散地躺在地上,里面的东西不翼而飞。
但很快被新的一天的垃圾袋堆积覆盖,再也看不见了。
我待到夜晚,正在看电视上的综艺,客厅里只剩下电视机里的人搞笑的说话声。
咔嚓咔嚓。
钥匙怼进孔洞的声响,急促细碎。
我腾地一下站起来,又凑猫眼看,还是那个女人。
这一定是故意的了吧?为什么?
我生怕现在出去跟她理论,把她那丈夫引出来,夫妻两人我肯定打不过。
她还是那副苍白的僵直样子,我则紧张地一直注视。
开着手机摄像,打算明天她再这样,我就留个证据报个警,虽然没什么用,但起码能让警察出面随口警示她几句吧?
过了片刻,女人转身离开,才走了半步,另一个人就突兀地出现在猫眼的视野里。
……青木?!
女人很是惊讶,把他瞧了又瞧,似乎不可置信,死气沉沉的脸上终于浮现出几分生机。
青木不认识她似的,只冷淡地瞥了一眼,出言嘲讽“看什么看丑八怪。痴呆症吗,门都找错。”
轻蔑的语气。
我“………”草。
我怕女人发怒,连忙关掉没怎么看的手机,打开门。
我小心地探出一个头,就在他们对视的中间位置,幸好门把女人给挡住了。
我朝青木小弧度招手,小声道“有事找我?你直接进来吧。”
“不,没事。”青木一反常态地没有自顾自地进来,就站在门口朝里面随意望了一眼,然后又把我扫了一遍,恢复成闲散的状态,说“我走了。”
然后一副要继续去奢华地点享受的模样,把我的头推进去,关上门。
我“………”
我真觉得他就像是周末放假抽空来确认我死没死一样。
他临走时看都没看那个女人,一瞬间消失。
但奇怪的是,自此以后,女人再也没有做那些举动。
自此改变的还有青木,上学还好,一到放假,青木总有一天要来找我,找到了也没什么事,就随意看一眼就走人。
他没有联系方式,来去如风,时间更是随意,在我没在家的时候来的话,就会暴跳如雷,但在我无语的目光下他憋了又憋,硬是把一肚子抱怨给憋回去了……
然后,下一周末,他没再出现。
消失在雪山旅店的路程中,仿佛被那巨大的雪山所吞没。
平常人习惯于他的偶尔“失踪”,我却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预感在周末登上这座城市的神社时到达顶峰。
青木没失踪,正在神社里安安然然扮演神子呢,自在得很。
我人都傻了,震惊之下并没有说话,融入人群,所以他也没怎么样,在底下一众狂热信徒中百无聊赖,随口说几句就能得到众人的欢呼。
身穿羽织的青木眼珠子一转,忽然间看中了我,高高在上地一指,笑道“哎呀,你看起来不错。可以当我身边的兔子。快过来趴在这里,我可以给你顺顺毛。”
顶着众人嫉妒的眼神,我嘴角一抽。
……搞什么,这人不仅逃学玩乐伪装神子,现在还假装不认识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