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是画家不是你的梦想吗?而且丽姐姐你那么有天赋,年初的时候作品还获过奖。”远山和叶下意识追问。
益户丽垂眸不语,笑容不变,源辉月静静地看着她,慢慢喝了口茶。
“就算结婚了也可以继续画的吧,丽姐姐你付出过那么多努力,就这样放弃也太可惜……”
“远山。”她忽然开口打断了她。
正一脸着急的少女一愣,回头看过来。
然而她没有解释,只平淡地举起手里的杯子,礼貌地寒暄,“这是准备在婚礼上用的餐具吗?花纹很漂亮,是益户桑准备的?”
新娘脸上这才流露出一抹光彩,“是我亲手挑选的,您喜欢吗?”
“非常有品位。”
“谢谢!”
两人就这样莫名其妙搭上了话,远山和叶迟疑地看过去,终于慢了半拍地意识到自己方才大概是说错了什么。
但是她说错什么了?
少女越想越想不明白。
另外一头,和服部平次寒暄了好一会儿之后,益户健似乎也终于恍然惊觉自己对着一个小辈说得太多了一点。
他连忙踩了刹车,移开话题又和服部说了一些感谢他前来希望在婚礼上过得愉快之类的场面话,这才和他告了别。
直到他离开,服部平次这才若有所思地开口,“呐,工藤,感觉到了吗,益户叔的态度。”
名侦探点了点头,也有些疑惑,“虽然一直都在说那位新郎非常好,但是总感觉他有些疑虑的样子。而且鸣瓢桑是他找来的吧,他在私下里调查那位平桑吗?”
搞不清别人家的情况,服部平次以他名侦探的大脑认真思索了一番,最终头疼地摇了摇头,“我们还是继续去找那位侦探吧,你刚刚看到他往哪边走了吗?”
他们开始说话时,大概是自觉自己是外人,两位名侦探原本的目标鸣瓢十分有礼貌地告辞离开了。他们这会儿跟益户分开了只好重新调头去找他,却没想到刚出了露台拐过一个路口,一抬头就看到了某个原本已经走了的侦探。
男人一身黑色西装衬得身高腿长,大概是为了参加婚礼,好歹收拾了一下,一张脸轮廓英俊落拓。他单腿屈膝靠在墙面上,一手插着兜漫不经心朝他们看过来,开口就开门见山,“你们刚刚其实是来找我的吧。”
服部有点意外,走上去做了个自我介绍,“你的观察力真厉害啊,的确是找你的。我叫做服部,是新娘丽姐姐的好友。”
“我知道,”男人淡淡地说,“有什么问题直接问吧。”
柯南于是就直接问了,“七年前那个连环入室抢劫案,目暮警官告诉我们你当初还在搜查一科的时候也参与了调查,而且似乎一直和若岛津警视意见相左,认为凶手不是那位冈圭桑,我们想问问你当时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判断。”
鸣瓢秋人在他面前蹲了下来,看着他问,“你对那个案件了解多少?”
“我在姐姐的书房看过当年的资料,大部分都了解。”
“那就很简单了。”
“等等,”服部默默地在一旁打断了这段默契的对话,并且表示他需要讲解,“我没看过。”
“当时警方锁定的嫌疑人冈圭,用现在网络上的话说,是个宅男。”鸣瓢秋人从面相和给人的第一印象上似乎脾气不太好,这会儿却挺有耐心,“他有对外交流障碍,基本没有朋友,也没有工作,日常不出门,只靠父母留给他的房子和存款生活。”
“所以这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就在于他没有朋友,”鸣瓢淡淡地说,“但是我认为当年实施入室抢劫案的凶手有两名,是一对搭档。”
两位名侦探微怔,柯南立刻说,“警视厅的案卷上完全没有提过这件事。”
“你看到是警视厅的内部资料?”
“额……”
好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没当刑警了,鸣瓢并没有继续追究这一点,“因为当时主导调查的若岛津警部不认可我这个判断。”
“但即便凶手是一对搭档,”服部若有所思地说,“正常情况下,成对的犯罪者的相处模式是一个主导,另一个跟从。主导者性格强势,策划整起犯罪,而跟从的人性格内向几乎不与其他人来往也是常有的。”
鸣瓢以平静无波的语气继续说,“所以我不认为冈圭就是凶手的另一个原因是,根据我当时的调查,凶手在实施入室抢劫之前,很明显对被害者的财产情况非常了解。也就是说他可能在事先就用某种手段和被害者结识,跟他们达成了至少是陌生人以上的关系,要在短时间内做到这一点,凶手中的其中一人至少外表上应该非常健谈容易给人好感。”
柯南想了想,“大部分情况下主导者都是外向性格,也是动手杀人的那个人。如果放在这起案件里,也就是说,警方在受害人身上采集到的应该就是主导者的指纹。”
服部平次恍然,“但是最后警方却验证出,那个指纹和冈圭一致,这说不通。”
“当时警方是怎么取得那位冈圭桑的指纹的?”柯南疑惑地问。
鸣瓢秋人:“我不知道。”
“诶?”
“因为和若岛津警部意见相左,当时我差不多已经被踢出了这个案子,他们调查冈圭的时候没有叫我。”这位前刑警平静地说,“虽然我后来提出过质疑,但是因为指纹这个证据太过直接,连检察官和院方都认可了这个结果,最终就这样结案了。”
柯南轻声说,“所以,当年有没有可能是搞错了?”
“谁知道呢,”鸣瓢说,“不过当年调查这起案件的那几个家伙今天都来了,我正准备去问问他们,你们要一起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