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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婵本想说，“若是你不想再跟他过下去，我也可以帮你跟他和离。”
可随后一想，这里的女人一旦和离，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嫁人。
而且，和离这两个字对于李清雅来说，恐怕太过于惊世骇俗，因为在大晋国，只有被休，还从未出现过和离的先例。
在这种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里，女人受着传统的三从四德，和贞操观念的严重束缚。
别说男人，可能连女人们自己都认为自己生来就应该依附男人而活，无论自家的男人有多过分，她们除了忍受，别无选择。
看出云婵的犹豫，李清雅追问：“若是什么？没关系，你说就是了，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会认真考虑。”
“我先问你，你还想跟他继续生活下去吗？”
云婵严肃的问道。
李清雅却反问：“我想不想，不都得跟他继续生活下去吗？”
“当然不是。”
“……”
“只要你不想，我就帮你跟他和离。”
“……”
见云婵脸上没有丝毫玩笑之意，李清雅的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和离。
这个词语她懂，以前在话本子上是见过的，可那都只存在于书中，现实里嫁了人的女人，除非犯了大错被夫家休弃，不然这一生是福是祸，是幸还是不幸，都只能在夫家生活下去。
直到死亡。
“你不用急着回答我，东方冥受了严重的伤，这段时间不会再伤害你，你慢慢考虑，考虑好了再告诉我。”
云婵话说完，便看见桑湛和梁贵妃都从上面下来了。
桑湛径直朝着云婵走过去，梁贵妃只是目光复杂而歉疚的看了李清雅和云婵一眼，并没有过去。
随即，她先去检查了东方冥的伤势，确定还有一口气在，悬着的心才微微放下。
“走吧。”
桑湛走到云婵的面前，自然而然的朝她伸出双臂，云婵也自然而然的搂住桑湛的脖子。
然后便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在走之前，云婵又提醒了李清雅一句：“你只需要考虑好，想不想和离，其他的不用你担心，我自有办法。”
李清雅抬头看向云婵，重重的点了点头。
她现在欠云婵的，已经不是一句“谢谢”就能表达的。
所以，看着桑湛抱着云婵离开，到了嘴边的两个字，李清雅都没能说出来。
大恩不言谢，来日方长吧。
云婵可不知道李清雅心中的想法，帮她，不过是因为觉得她值得，就这么简单而已。
桑湛没有带云婵回东宫，而是直接回了湛王府。
折腾了一大天，虽然云婵自己说了，没有受伤，可桑湛还是不放在心，回到湛王府就先带她去了启轩阁，然后找来了地下温泉馆的蓝邢过来给她诊了脉，确定没事，他才放了心。
蓝邢记得当时没有诊出喜脉，就说再等等看，可这一等，就等了半月有余，还是迟迟不见桑湛和云婵派人来叫他。
他一直惦记着这事，等的甚是焦急。
夫人究竟有没有怀孕，这事已然成为了地下温泉馆里所有人最关心的一件事。
终于，今天他又被召唤过来。
然而，诊出的结果却令他十分意外。
双生脉象。
才过去短短十几日，这种脉象按理说不可能这么快就能测出来，因为夫人腹中的胎儿尚未成型，至少得等到五个月之后，方能探出一丝迹象。
可这……
按照时间上来推测，应该不超过两月。
最奇怪的是，脉象里根本诊断不出夫人怀孕的具体时间。
蓝邢所说的这些，跟宫医们所说的一般无二。
虽然无法解释，可云婵和桑湛都毫不在乎。
只要没动了胎气，孩子处于正常发育，别的无所谓。
反正，云婵自己很清楚，她和桑湛的孩子，注定不会太……正常。
蓝邢走了后，桑湛抱着云婵从启轩阁出来，往幽兰苑走去。